慕康那邊的速度很快,在春闈開始前三日,他便將楚卿要查的那幾個人送到了。
這一次,楚卿明顯的感覺這個慕康不一樣了,或者說,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慕康。
想到這里,她似笑非笑的說道:
“第一樓樓主到底有幾人?或者說,慕康到底有幾人?”
慕康聞言頓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只有本座一人。”
“只是前段時間本座不在京城,公主這邊又幾次派人去尋,本座怕公主對其他人不信任,又有要緊之事這才讓人假扮本座過來。”
“卻不想公主如此聰慧,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沒有想到慕康直接承認(rèn)了,楚卿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話,只淡淡的笑了一下。
楚卿收下那幾人的信息看了一眼,隨即臉色一沉。
她查的這幾人是這次春闈的主考官,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是干凈的。
西楚的朝堂竟然已經(jīng)腐敗至此。
她不信楚然不知道,可是,楚然卻沒有想過要改變,因為楚然需要世家的支持,所以他不會輕易的去動世家的利益。
若是以前,楚卿也不會想要去動那些世家。
可是,雪災(zāi)的時候,她看到了那些淳樸的百姓,她便開始有所動搖了。
她想要盡她的能力為百姓們做些什么。
普通的百姓人家供養(yǎng)一個讀書人本就不易,不少家庭都是傾其所有。
即便這樣都不一定能供養(yǎng)出一個舉人,而中舉之后還能來京城參加春闈的更是寥寥無幾。
他們承載著多少家庭的希望。
他們寒窗苦讀,滿腹經(jīng)綸,想要出人頭地,可是卻沒有想到一切早已經(jīng)內(nèi)定。
無論他們多么優(yōu)秀,他們注定都是陪跑之人。
這個世道何其的不公!
楚卿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紙條,細(xì)白的手指都變得骨節(jié)分明。
秦殤見不得楚卿這樣子,他微微動了動,但是到底還是想起了他此時的身份,他壓著自己沒有動,開口道:
“公主,你的想法很危險。”
“這可比殺秦統(tǒng)領(lǐng)還要難。”
聽到這話,楚卿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慕康,并不意外對方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她勾唇一笑:
“怎么?樓主怕了?”
‘慕康’吞了吞唾沫,他太喜歡楚卿此時的摸樣了。
這么的倨傲,這么的高高在上,總讓他升起一種想要凌虐的欲、望。
他忽然有些吃醋,公主明明都已經(jīng)有了他,怎么還能對其他男人露出這樣的神情?
想到這里,他低沉一笑:
“公主,聽聞你已經(jīng)和秦統(tǒng)領(lǐng)互定終生了。”
“樓主果然耳聰目明。”
楚卿并不否認(rèn)。
她和秦殤的關(guān)系怕是天下人都知道,也沒有什么好避諱的。
“既如此,那請公主不要誘惑本座了,本座雖貌丑,不過卻也是一個男人。”
楚卿:“......”
楚卿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慕康竟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誘惑?
她何時誘惑他了?
最重要的是,此時慕康說這話的感覺讓她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