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無半句歉意,嘴上更是懶得說。
他從前就煩他,現在更煩,裝都不想裝。
白黎指尖松了松,淡淡把槍揣回懷里。
段懲瞥了眼他手上的動作,只是平靜地看著,幽深的眸中暗涌著不名思緒。
他想說別走火,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變成一聲輕蔑的嗤笑。
“看來不是你滿意的結果?!?/p>
這話入了白黎耳中,也只是當聽不見,垂眸便拍了拍身上若有若無的雪花,黑色皮質手套戴在他手上,沾了些灰,下一瞬隨意扯下手套,扔在地上。
骨節分明的指尖掛著雪花,落在塵埃中。
他并未理睬,也再沒給他一個眼神,只是轉身,下一刻便融進了人海。
一秒都不想再看見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段懲神色木然地看著那道背影,許久,道不清的晦暗思緒隱在風雪中,下一瞬兩指掐滅了雪茄。
“回茶館?!?/p>
他扔了雪茄,踩在腳下,抬眸,一片雪花落進眸中,他閉了眼,彎身進車子。
落腳處是段懲的私人茶館,也是當今鳴北唯一能與九閣并行的茶館。
他隨意選了一處坐下,抬眸,茶館臺上是一些個唱戲的班子。
今兒唱的是《貴妃醉酒》。
小廝拾起茶壺給杯子添茶,男人兩指輕抬,拿起茶杯,淡淡抿了口。
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矜貴。
身旁人遞上一盤桃酥,他只是垂眼看著,并未做出反應。
回了茶館后,氣氛一首這樣冷清著,先生一言不發,看去心情不佳,幾人看戲似的圍在一旁等著聽點什么,卻不想先生一坐就是幾小時。
那是一句話都不打算說了啊。
“那個男人…是小報上的軍官?”
一旁的黑衣人開口詢問。
但答案顯然無疑,能這樣敢把槍對準他們這先生腦袋上的,也許只有那位白少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