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樓蘭不像鎮魔關那般繁榮,緊閉的門戶告知著來者,這座坐落在孔雀河畔的古城正處于某種暗藏的危機之中。
“來了。”,街邊的小巷中,穿著煙藍色長裙的女子斂息道。
“這是做什么?”,楚沐蘭戳了戳蘇雪洛。
蘇雪洛白了楚沐蘭一眼,“如果不掩蓋住我的氣息,他們哪里敢乖乖上鉤?”
一襲紫黑色的錦袍走入街坊之中,“奇怪,這里的人似乎都躲起來了。”
粗聲粗氣的是血衣圣使,“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梅香。”
“天澤使?若是就她一個,說不定能一塊做掉。”,周懷信興奮地搓了搓手。
“血祭就要成功了,你還真是放飛自我啊。”
楚沐蘭很精準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對著身后的眾人唇語道,“血祭要完成了。”
形容枯槁的男子陰翳地嘟囔道,“還有股介于玉蘭花和梔子花之間的香味,很熟悉——是老朋友。”
“我們要撤嗎?”,周懷信簡練地問道。
“來都來了,干票大的也不是不行!”
一股濃重的腥味掩蓋了夜色下的一切其他事物,楚沐蘭暗道不妙,遠遠地探出頭去,只見濃郁的血霧以血衣圣使為中心不斷向四周蔓延。
“什么人?”,惡狼一般的眼眸剎那間便掃視了過來。
“還能有什么人?”,寒梅劍穿過血霧,徑直向血衣圣使刺去。
血衣圣使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徒手格擋,寒梅劍繞了一圈又飛回了蘇雪洛的手中。
“有毒,小心些。”,笙璃拿出一瓶藥丸分給幾人。
楚沐蘭接過藥丸,“血霧有毒?”
笙璃神色凝重,眉頭皺成一團,“不只是放出的血霧,連他的血液都有劇毒,這樣的人是怎么活下來的?”
血衣圣使身后,形容枯槁的男子發出宛如老舊的風箱一般的笑聲。
“坎水使,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紫霞劍出鞘,“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病懨懨的男子看到寧安蘭身后的儺,神情微微一愣,緊接著露出一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表情。
“不過你不見我三年,便要提頭來見了。”,儺緩緩扣上一張慈眉善目的地藏王菩薩面具。
登仙境的氣勢霎時間卷飛了街邊的雜物,長凳,木箱,甚至石磨都在磅礴的威壓下四處亂飛。
“摘下面具,我只是一個凡人。”
隨著面具完美地貼合在儺挺拔的側臉上,他的聲音變得渾厚而空靈。
“帶上面具,即為神明。”
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多了一根標志性的六環錫杖?,在血夜之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楚沐蘭似乎知道他隨身帶著的那個大袋子里面都是些什么了。
不同的面具,意味著不同的實力么……
那其中最強的會恐怖到何等程度呢?
“今日是中元節。”,儺晃了晃手中的金錫禪杖,面具之下不知是何神情,“我手里這柄禪杖剛好能夠打開冥界之門,朽株圣使,可想會一會地藏都未能度化的厲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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