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瞧見過大嫂這般模樣過。大哥大嫂這是怎么了?不僅僅是他發(fā)現(xiàn)了老大兩口子的異樣。老夫人也發(fā)現(xiàn)了大兒子與大兒媳的不妥。老大為何動怒,這滿臉的怒容讓她這個當(dāng)娘的都心驚。還有大兒媳為何紅著雙眸,難道是這一直相敬如賓的兩口子置氣了,來京都讓她這個當(dāng)娘的做主!這不像老大的作風(fēng),老大不會因為這點芝麻大的小事來京都見她。柳氏還沒來得及退下,正半跪半趴著悄悄看著大伯哥和大嫂。內(nèi)心閃過一絲羞愧,大嫂因著沒有兒子,一直矮她一頭,現(xiàn)在被大嫂這個整日里端著架子裝模作樣的賤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她一定樂壞了吧。楚仁慶掃過眾人,視線先是停留在楚妙身上,只一眼讓楚妙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爹爹的眼神好可怕,爹爹在她面前向來是慈愛的,何時這般神情嚴(yán)肅地看過她。爹爹是來抓她回去和那個落魄戶成婚的嗎?這怎么可以!她不想嫁給那個窮書生!楚仁慶的眼神沒有在楚妙身上過多停留,而是落在了堂中跪著滿身傷痕的婦人身上。神色冷峻地看著滿身傷痕的婦人。眼前婦人的背影與他幼時記憶中的那個傷痕累累的女人重合。母親答應(yīng)過他,以后一心向善,絕不再作惡,為那個死在她手中的可憐女人日日祈福。可如今母親她又做了什么!母親難道忘了那個女人是怎么死的了嗎?難道忘了父親又是因為什么厭棄她的嗎!如今還在用同樣的手段折磨她人!而這個被母親折磨的人又是誰?“母親,她是誰?這是犯了何錯讓母親將人給折磨成這副模樣!”楚慕欣慰的看著大哥,大哥他為人良善,看不得旁人受苦受難,在錦州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當(dāng)然看不得二嫂傷成這樣。老夫人面色難看的看著老大,在老大心中她這個當(dāng)娘的就是個惡毒的存在。“她是你二弟妹柳氏,老大你剛回京快去為娘一直為你們大房留著的院子休息。柳氏她犯了過錯,理應(yīng)受罰,可不是為娘無緣無故的將她折磨成這副模樣。”楚仁慶一聽是老二媳婦,當(dāng)下上前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柳氏。脖頸青筋暴起,“母親,二弟妹這是犯了何錯,讓母親如此待她。”說罷看向坐在椅子上剛剛站起來的善俊和善安道,“母親,你將二弟妹打成這樣可想過善俊和善安,他們兄弟二人該如何痛心,該如何想你這個當(dāng)祖母的。二弟妹她再不對,母親也不能當(dāng)著兩個孩子的面將人給打成這樣!”老夫人一噎,老大他是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指責(zé)她這個當(dāng)娘的,他可曾問過她為何罰柳氏。“仁慶是柳氏她......她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老身罰她都是經(jīng)過善俊和善安同意的,她根本就不配當(dāng)善俊和善安的母親。”老夫人不敢說得太明白,她如果敢說她縱容柳氏貪墨大將軍府的家產(chǎn),老大一定會更加厭惡她這個母親。楚善俊和楚善安也附和著老夫人的話說道,“大伯,是娘親她犯了過錯該罰,祖母仁慈沒有將娘親休棄。”楚仁慶皺著眉頭看著善俊和善安,二弟妹是他們的娘啊,即便犯了再大的過錯,他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二弟妹在他們面前被打成這副模樣。“母親敢問二弟妹她犯了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