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不太妙。李鈺一屁股也坐在了床榻上,反正這床榻又寬又大,多坐他一個不礙事。這般他坐著,楚慕躺著,他俯視楚慕仰視,這種感覺才對。沈昭的臉瞬間變黑,這廝他想要干嘛?坐她床上作甚!莫不是太子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喜好,譬如斷袖。她卯足了渾身力氣往一旁挪了挪,拉開與太子的距離。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老皇帝會派太子過來探看她。還真是讓她受寵若驚啊。既然太子問了,她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若說微臣近兩日接觸的可疑之人還真有一人。”太子神色微變,詢問道:“是誰?楚將軍可知那人身份。”“護國公嫡女陳寶依,今日微臣正是因為救了她,才會突然陷入昏迷。”她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答案。她無故昏迷并非中毒,而是她與楚慕的身體產生了變化。不過能將陳定天那個害她父兄的老匹夫拉下水,她何樂而不為。老皇帝心中忌憚的并非是陳定天,而是遠在邊關隱隱有自立為王架勢的武老匹夫。這次她要讓陳定天也變成老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太子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本宮知道了,定會如實將此事稟報給父皇。”當真是陳定天啊。“太子哥哥,既然事已明了,你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臭地方吧。”沈淺夢用錦帕掩著嘴鼻。她在大街上遇到了前來京中營的太子哥哥,她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太子哥哥了。她厚著臉皮登上太子哥哥的馬車,同太子哥哥一同前來京中營。早知道京中營這么臟亂臭,她就不從馬車上下來了。太子面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看向沈淺夢的眼神卻帶著不易察覺的不耐煩。沈昭這個角度,正巧將太子眼中的那抹不耐煩瞧得清清楚楚。這就是沈淺夢一心惦念的男人啊。為了這個對她不耐煩的男人,害父兄被流放,害沈家支離破散。“嫣然楚將軍怎么說也是你的姐夫,本宮只允你這一次,下次不準對楚將軍不敬了,可懂?”若非她是楚慕的妻妹,他怎會讓她輕易登上他的馬車。原以為會是一份緩和他與楚慕關系的助力,誰曾想這個沈淺夢如此不知分寸。連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她難道沒看到他對楚慕的態度現在有所不同嗎?就這般眼色還妄想進入太子府。他府上從不養閑人,即便是一名良娣,那都是身懷過人本事的女人。而不是像沈淺夢這么愚蠢的女人。“嫣然知道了,太子哥哥可不要生嫣然的氣。”都怪楚慕這個臭武夫,這么大的人了,連自個兒都保護不了,還被人下毒。他若不中毒,太子哥哥也不會前來看他。她也不會因著言辭不當被太子哥哥訓斥。沈淺夢怨恨地瞪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沈昭。等她將那個不能下蛋的女人拉下太子妃的位置,她成為太子妃那日,她一定要讓楚慕和沈昭付出代價。面對沈淺夢莫名的敵意,沈昭心里和明鏡似的,知道這個蠢貨又將一切過錯怪罪到了她的頭上。她怎么會和沈淺夢有一樣的血脈呢,這般愚蠢被人利用發賣了,還要幫著別人數錢的人怎么會是她的胞妹。猛然間沈昭想到了什么,她心里一個機靈,會是她想的那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