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眼神暗了暗。謝嶼衡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從沈昭身后竄了出來。“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京中營小將謝嶼衡。”說著往前一站,氣勢逼人道“敢問忠義侯有何賜教?”爹曾說過,忠義侯是南楚的國之棟梁,是他們南楚男兒郎爭相學習的榜樣。屁的榜樣,能教出武云海這么一個沒腦子又橫行霸道的逆子,能是什么好東西。他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而且他剛才只不過實話實說,羞辱了武云海兩句,忠義侯這個老不羞就坐不住了。旁人怕他,他可不怕他。他外祖父還是姓武的呢,和武洪鐘和忠義侯這一支雖不是近親,也是在九族之內的。就是關系遠了不止一兩層。一謝一武碰上另一個武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忠義侯看著謝嶼衡的模樣有些失神,他的這雙眉眼像極了先祖母。臉型卻與他十分相似,比之云海還要相似。嘴口上和妹妹一般無二,可他自稱姓謝。與他們武家無半點關系。謝嶼衡、謝嶼衡!謝家阿兄的第三子就叫謝嶼衡。“你可認得我?我是你武伯伯啊。”忠義侯的面色比之剛才緩和了不少。謝嶼衡冷哼一聲,“什么武伯伯六伯伯的,小爺我乃正義之士,行得端坐得正,可不與那宵小之人扯上關......”“謝嶼衡你給朕閉嘴!”老皇帝直接開口喝斥住謝嶼衡叭叭個不停的嘴。也不知他隨了誰,這張嘴就沒閑著過,什么都要搭上兩句。該說的不該說的突突往外冒,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不分對誰。這毛病謝國公怎么就沒給他揍過來呢,還是打得輕了。謝嶼衡小聲嘀咕一句,“這關系遠近就是不同,閉嘴就閉嘴,嘴上不讓我說,可我心里有,管住了我的嘴可管不住我心里是如何做想的。”沈昭輕咳了兩聲,來替謝嶼衡掩飾他大逆不道的話。這大殿之中寂靜的可怕,他這雖是小聲嘀咕,在寂靜的大殿之中卻顯得格外的清晰。沒瞧見老皇帝已經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了。若非嶼衡是謝家人,這會子該是怕被皇上給治不敬之罪了。其他大臣眼觀鼻鼻觀心,也就是謝家的小混賬仗著家世,敢在金鑾殿上大放厥詞,對皇上不敬對忠義侯口出狂言。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不知被賜死了幾百回了。這投胎當真是個技術活。武云海急得滿頭大汗,爹啊你管人家是不是誰干嘛?你管管你自己的兒子啊。“爹孩兒真的知錯了,爹您就饒了孩兒這一回吧,孩兒下次再也不敢了。”忠義侯將視線從謝嶼衡身上移開,看也沒看武云海一眼,而是看向沈昭。“這混賬我就不管了,交給楚將軍了,是打是罰全憑楚將軍做主。”“楚將軍可讓人押著這chusheng前去京中營給那位受傷的副將賠罪,不用顧忌武家臉面,如何處置本侯都不會過問。”武云海立馬急了,“爹你不能這般對孩兒啊,他們會殺了孩兒的,你可只有孩兒這么一個男嗣啊,孩兒若真出了事兒,爹你可就絕......”忠義侯兇狠地瞪了一眼武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