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看,姬淵的臉色越慘白越駭人。當他看到最新時間“砰”的一聲,將小冊子拍在身旁的案幾上。母親和老二竟然對他如此!那可都是他最親近的親人。他從不曾懷疑過他們。就連老二夫妻將他們的孩子調換了,也是隨著他親女兒越來越像夫人,夫人心里有疑,他才會有幾分猜疑。可是他們不僅僅是干出了調換孩子這件事。從夫人誕下第一個孩兒險些難產而亡時,也是母親和老二兩口子動的手腳。他們不僅對夫人動手腳更是對他的孩兒動手腳。怪不得他大兒子體弱多病,二兒子身有隱疾。原來這些不是天生的,而是母親和老二兩口子聯手給他們這一房下毒。除了他之外,他的兩個孩兒和夫人都被下了慢性的毒藥。毒并非這位李姓大夫下的,而是他府上的府醫。這姓李的大夫將他干的那些缺德事記錄得清晰,不是他干的他也仔細地記著。生怕暴露了被人清算時,多一條不屬于他的罪名。“多謝楚將軍讓下官明白真相,否則下官將來成為孤家寡人都不知道因為什么。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楚將軍若往后用得著下官的地方盡管吩咐,下官決不推辭。”姬淵發自內心地感激楚慕能將這小冊子爽快地給他看。而不是拖延時間以此為要挾,強迫他相助于他。夫人和兩個孩兒每拖延一日,身上的慢性毒素就會增加一分。他現在早些知道,可以早些救他的夫人和兩個孩子。他還要回去詢問一下母親,為何要對他們大房下死手。那也是她的嫡親孫兒啊。這時門外傳來于子桓的聲音,“子桓拜見兄長。”于子桓并沒有敲門也沒有莽撞的進來,而是規矩地站在臺階下。管家來的路上告知了他,表兄書房中有貴客。他不知表兄喚他來所為何事,但他謹記君子的為人處世之道。這個距離他聽不見書房中兩人的交談,他請安的聲音略高些,能讓表兄知道他來了。沈昭聞聲起身,對著姬淵道:“姬大人言重了這小冊姬大人便先拿著吧畢竟在本將這里也只不過是一本手札沒有什么用途,走吧隨我一道看看我那表弟是否能入大人的眼。”沈昭率先朝房門走去,姬大人聞言眸子中閃過動容,楚將軍這是在告訴他,他不會拿著他府上的陰私來威脅他。一個陌生人尚且能對他如此,母親和老二怎就如此害他。今日不管楚將軍的表弟是個圓的還是方的,這個徒弟他都收下了,不管他是美玉還是朽木,他都會將他雕琢成亮眼的珍寶。沈昭打開房門的瞬間,滿意地看著于子桓。于子桓筆直地站在臺階下,他身上的純白儒衫袖口處起了毛邊。這孩子是個倔強的,即便她和楚慕都為他置辦了許多衣服,可他依舊穿著他來時帶來的那兩件衣服。所有事情還是親力親為,從不麻煩他人,就連伺候他的下人都插不上手。清瘦儒雅的少年,見著沈昭和姬淵時,恭敬拱手行禮。“子桓拜見兄長拜見大人。”態度謙和有禮,禮數周全,不見諂媚進退有度。沈昭從姬淵眼中看到一抹欣賞之色,她還聽到了姬淵長出了一口氣。“姬大人我這表弟如何?不如你考校考校,看合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