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放開了按著簡歡的手,“好,你不是。”“那你滾吧。”壓在肩上的力道驟然松開,簡歡沒有感覺到輕松,反而有一股子迷茫。走?他讓他走?面對忽然被塞到手里的自由,她沒有喜悅,只有濃的化不開的心慌。婁梟看她僵在原地,眉眼皆是不耐。“聾了?”“不是想走么?不是千方百計的想從我身邊逃開么?我現(xiàn)在讓你走。”簡歡說不出來她現(xiàn)在是個什么滋味,目光看向虛掩的門。她有種預感,如果她今天真的走出了這個門。那她大抵是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們,也就到此為止了。打火機火輪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休息室內(nèi)極其明顯。簡歡看著背對她抽煙的男人,語調喃喃。“為什么?”“為什么我恢復自己的身份,就不能跟你在一起?”“是因為宮靈嗎,因為你愛她,無法原諒司家害死了她,是這樣嗎?”男人沒有回頭,她只能看到煙霧溢出,把本就沉悶的房間壓的愈發(fā)呼吸困難。沒有等到答案,簡歡的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到底,她還是比不過她么。又看了一眼婁梟的背影,她該走了。可是鼻尖連帶著眼眶的那股子酸澀,讓她連地面都看不清。她知道她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但她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跟家人解釋。“宮小姐離世,我也很惋惜,但是她真的不是司家害死的,我爸爸他…”“夠了。”不耐的呵斥打斷了簡歡的解釋,也把她握著的那點微弱希翼打的煙消云散。眼眶盛不住眼淚,沿著臉頰滾落。抬手去擦,卻越擦越多,壓抑的啜泣可憐至極。她不想自己的離開變得這樣狼狽,轉身往外。剛要摸到門把手,手臂被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男人扯了把。簡歡轉頭,正當她以為是婁梟心軟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婁二爺。”是宮偃的聲音。明明門是虛掩的,一推就能推開,但他還是好涵養(yǎng)的等著。婁梟掃過淚眼朦朧的簡歡,舌尖在腮上滑了回,轉出幾分玩味。“宮家主啊,你有事兒啊?”“嗯,方便進去說么。”“不太方便啊,你就這么說吧。”“我跟司小姐說好,等下一起回海城,我是來找她的。”聽到宮偃的話,簡歡瞬間僵硬。這話徹底撕開了搖搖欲墜的窗戶紙,把她謀劃逃跑的事情毫不留情的展露出來。捏著她手臂的力道瞬間重了幾分,抑制住呼痛,小心的忍耐。婁梟聲音散漫,“哦,她今天怕是沒力氣走了,我看宮家主也不用等了。”聞言,簡歡不解的看向他。明明他想讓她離開,為什么不放她跟宮偃一起走。但她還不至于在這個時間尋晦氣,也就安靜的沒出聲。門外,宮偃沒有因為他的拒絕生氣,而是說了句沒頭腦的話。“二爺放心,我是不會出爾反爾的。”出爾反爾?簡歡聽不懂他們在打什么啞謎,什么出爾反爾?莫名想起那天被婁梟跟搜救隊發(fā)現(xiàn)時,他們曾私下交談。難道是哪天他們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