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歡胡思亂想之際,卷著熱度的掌心托起她微涼的臉。簡歡被那熱度蟄了下,不自覺瑟縮。“你確定,你現在就要聊這個?”雖然簡歡不愿意承認,但從男人覷下來的眸光跟他笑中攙冷的語調中,十有八九,他的答案,不會是她想聽的。她還有五天時間,不該在第一天就自掀老底。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她發慌,小心翼翼的上前抱他,頭埋在他懷里。“這么重要的問題,怎么能這么隨隨便便的答出來嘛,怎么也要想幾天…”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捕獸夾周圍墊著腳走的小獸。想吃誘餌,又怕被捉到。反復試探,貪吃又膽小。婁梟手指穿進她發間,瞳中濃郁不見半分光亮。簡歡平復了會兒,仰起頭看向被婁梟捏在手里的許愿牌。“那這個…”經過方才,她不敢貿然開口,無聲看著婁梟,把這塊小牌子的生殺大權都交給了他。眼看白天出游的歡快小鳥,這會兒變成了受驚的鵪鶉,婁梟終于大發善心。勾起牌子上穿過的紅帶,“想掛哪?”小手指顫巍巍的,指了一下就縮了回來。眼看那塊寫著兩人名字的許愿牌被掛在她選中的枝丫上,心里熨帖。然而下一秒,那枚木牌“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簡歡沒來得及咧開的嘴角耷拉下來,急忙過去看。竟然是帶子斷了。許是太久沒人來,這些牌子也存放許久,失去了原本的堅韌。簡歡蹲在地上,看著寄托著她美好愿景的木牌墜在土間,鼻尖的酸澀蔓延至眼眶。怎么這樣呢。怎么連點心里安慰都不肯給她呢。“起來。”簡歡沒理那只遞過來的手,專心致志的悼念她的牌子。婁梟沒了耐心,直接把人拎起來,猝不及防對上了她紅彤彤的眼睛。眉骨微抬,“就個牌子,至于哭?”他不說還好,一說簡歡更委屈。“你不懂。”婁梟看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覺得好笑,捏了她鼻子,“好,我不懂。”掃了眼下山的路,“要不要你一會兒問問山上的餓狼,看看它們懂不懂?”周圍的光亮愈發不明顯,簡歡本就難過的心又夾雜了幾分害怕。“你就會嚇唬我。”情緒找到了出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大顆大顆,砸到了男人抬她臉的虎口上。溫熱的淚一顆又一顆落在手上,婁梟給她抹了兩把。見她有哭起來沒完的架勢,婁梟都給她鬧樂了。拾起地上的牌子,把那處斷裂的繩子打了個死結,“這樣,行了吧?”婁梟照原位又給她掛回去了,那個有些粗糙的繩結在一眾系帶里突兀又突出。簡歡的臉皺起,“好丑啊。”婁梟看她挑三揀四,抓著人往外走,隨口敷衍,“這樣月老印象深刻,能先辦你的業務。”“噓噓噓,別亂講。”只是簡歡回頭看到那枚特立獨行的牌子,居然覺得婁梟說的有幾分道理。回去的路上,簡歡不似來時雀躍,耷拉著腦袋趴在他肩頭用手機自帶的電筒照亮。婁梟往后睨了眼,“不是想聽我之前在什么地方開過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