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攤主老板的地位,已經從最開始的俯視阮清,再到平視阮清,現在反過來要仰視阮清了。
“免貴姓劉,單名一個立。做生意就得立得住!你信你劉哥,不管賣你多少貨,絕對不摻假!跟名字一樣立得住!”
說完,劉立傻樂兩聲,“但是小徐同志啊,咱們哥幾個真沒那么大的利,我不知道你從哪打聽來的進貨價,但你手里拿的都是好東西,可不是七毛錢就能批進來的。”
阮清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我相信大哥有信譽,任誰也不能欺騙大主顧就做一票買賣。畢竟做完這單生意,咱們還有之后的生意。
所以,大家有錢一起賺,我知道你們的底兒,也不能不讓你們賺錢。”
幾人面面相覷,自己的老底被人摸出來了,這種做生意的感覺真的挺不好的。
知道你掙他的錢是一回事,但清清楚楚知道你具體掙了多少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把自己的底牌亮給人家,上來就被人把底牌摸清楚了,那豈不是人家說什么,他們就得干什么。
換做阮清,讓人知道了底牌也不舒服,所以她也很能理解這幾位攤主的心情。
“大家都是要養家糊口的,所以我不可能讓幾位哥哥不賺錢,不但要讓幾位哥哥賺錢,還要讓你們賺到滿意。”
阮清先把話放出來,緊接著又說:“現在快過年了,早早把貨全都賣出去,早點帶錢回家陪老婆孩子過年多好。
我一次性就能把你們手里的貨全部買斷,年后還會從你們這兒進別的貨。”
劉立歪了下嘴。
像她一次性買這么多,完全可以繞過他們,誰知道還有沒有下筆生意了。
都不好說。
說了這么多,到底還是要落到價格上面。
阮清開口,“我讓你們賺15%的純利,你們八毛一斤賣我,這款顏色的線不管你們手里有多少,我全收,怎么樣?”
劉立大概算了一下,7毛錢的成本,15%的純利,不也不止8毛錢。
8毛多一點。
而且,他們在大市場賣這么多年貨,就沒賺過這么少的利潤。
一來一回就把生意談完了,那還叫什么談生意?
怎么都要有一些拉鋸戰。
阮清一下子把錢降到了8毛錢,人家對方也會往上抬價的。
劉立給阮清算了一筆賬。
“小徐同志,你卻是一次性買了我們很多貨,但你要知道你買的這款紅顏色的線,我們也是不愁賣的。
現在快過年了,就數紅色的線最好賣。
你說你把好貨都拿走了,他們散客來我們這買貨,我們連好線都拿不出來,也影響我們賣別的貨。
到時候連累得我們普通貨一點都賣不出去,我們還只賺你一點點錢,我們不劃算啊。
弄不好,我們還賠了呢。
你看,這你不得給幾位哥哥,找補找補。
八毛七一斤吧,真不能再低了。”
換了別人可能真的被他這個理由給搪塞過去了,也就真的往上加個幾分錢,但阮清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