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賺的這筆錢,阮清可以把剩下七臺機器的尾款全付了,機器到位,十臺機器同時開工,完全可以把產量提高不少,但工人卻難到位。
現在大家對針織廠的工作還抱著能吃到老的心思在那干著,所以針織廠有些不公平的制度,大家忍也就忍了,為了鐵飯碗嘛?
阮清若想把人挖到自己的工廠來,只怕是沒有可能。
她一個自己單干的,還是年紀輕輕,從針織廠出來的,人家能相信她,把自己身家性命全都壓在她身上才怪。
她還得另外想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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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以為周成程不會把太多時間花費在一個服裝攤位上,但連著一周送貨,周成程都在商場里。
有時候客人多忙不過來,阮清還會幫著賣幾件衣服,順勢把周成程服裝店里其他款式的銷量也帶起來了。
“美女姐姐,你看你小紅毛衣穿上之后,下面穿你原本的直筒褲子就顯得不那么洋氣了,你試試店里的半身裙。”
這年頭有一條不是棉褲樣式的褲子穿就已經很洋氣了,但半身裙換上以后,整個人顯得更加輕盈。
“美女姐姐真有氣質,一看就特別富態。”
后來的富態,屬于夸人長得有點豐盈,跟小魚干審美不搭,所以誰也不喜歡富態這個詞。
但這個時候可不是。
誰要是被人說富態,那肯定是家里有錢導致的,普通人家餓得一個個全是小小魚干,哪能跟富態兩個字搭邊兒?
所以,經阮清這么一夸,女顧客們的腰包都更加有骨氣了呢。
“女為悅己者容,好不容易碰上一款自己特別喜歡的衣服,不能輕易放棄。”
“女人就要把錢往自己身上花,家里的風,水才能流轉開,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女顧客高高興興付了錢,帶著自己心儀的新衣服,滿意而歸。
周成程則是早早把前一天算好的分賬整理到一個信封里,遞給阮清。
“小徐同志,我看我是不是應該額外再送你一些工錢?每天早上你來送貨,店里其他款式也跟著賣的好。”
“周大哥說笑了。”阮清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周大哥眼光好,選的款式不錯,這才能搭配著一起賣出去。”
阮清只是會說話而已,周成程心里跟明鏡似的,如果是他選款眼光好,那為什么阮清沒來的時候,女服務員就賣不出去?
說到底,還是賣貨的人水平不一樣。
他年前有得忙的,之所以這幾天每天早上都要來服裝店,一來是不放心自己家服務員的銷售水平。
現在這兩款毛衣,都靠早上來搶,早上只要他在,確定能把貨全都賣出去,余下時間他在不在店里,就無所謂了。
如果他不來,他是真擔心店里女服務員賣不好,最后把好貨砸了,下次人家不跟他合作了,那才是他的損失。
最近一段時間,新款毛衣的收益,是其他衣服的好幾倍。
二來,周成程也在考察新的合作伙伴。
他發現小姑娘不僅僅在款式和合作上想法多,本身就是個腦子好使的人。
他已經有了新的合作模式,想跟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