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正跟幾個明顯不同于商圈的人聊天。到了婁家這個地位，不認識些上面的人也沒人信。難怪沒有放別人進來。看到其中幾個電視上常見的面孔，簡歡多看一眼都覺得褻瀆，趕緊跟婁錦年一起躲開。鬼鬼祟祟的身影落入了婁梟的眼中，薄唇勾起。這偷偷摸摸的毛病怎么還改不了了。抬手，“過來。”簡歡一僵，不敢回頭，心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婁錦年好心提醒，“二嫂，二哥叫你呢。”轉頭一看，婁梟幾人都在看她的方向。不行，不能丟人。她努力挺直脊背，感覺自己走過去的腳步都同手同腳了，有種覲見皇上的緊張。恰好對面姿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跟婁梟談的差不多了，面上掛著疏離淡笑。“這位是？”明明沒有什么攻擊性，可那種渾然的氣場，像是濃霧一般，涌入口鼻。就在簡歡窒息之際，婁梟轉頭攬了把她肩頭。戲了句，“我家管事兒的。”看向她，“給幾個伯伯問好。”近距離跟這幾位要員呼吸同一片空氣，簡歡臉僵的都不是自己的，極力維持禮貌的笑容。“伯伯們好。”“婁老生前常說，你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孫子，看到你成家立業，他也可以放心了。”“我們下午還有會，就不多留了。”“……”他們的交談聲像是隔了層棉花，簡歡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到。鞠躬送別后，人還是僵的。婁梟回頭看到簡歡還站在原地，一個響指打在她眼前。“回魂了。”簡歡一個激靈，看到人走了，氣得刨地。“你干嘛叫我過來啊，嚇死人了。”婁梟接住她錘他的小手，“怕什么？”簡歡還沒從那種腿軟中緩過來，又擔心自己表現不好，“萬一我說錯話了怎么辦啊。”“說錯就說錯，你又沒事兒求他們，管他們做什么？”“我不是怕耽誤你的事兒嗎，你剛剛接手婁家，肯定要跟他們打好關系的。”婁梟沒有半分緊迫感，隨手揉了把她的臉。“怎么這么可愛？”雖然被夸，但簡歡并沒有開心。因為根據以往的經歷，一般他在夸她可愛的時候，都是在嘲笑她的天真。果然，婁梟看向她的神情中帶了兩分憐憫。“寶貝兒，關系不是打好的。地位對等，這叫來往。地位不對等，再討好也只能叫做趨炎附勢。”婁梟順著她肩膀往后看，嗓音玩味，“就譬如，現在。”“婁二爺，您在這啊，可叫我們好找。”幾個人快步迎了過來。“上回科技會看到二爺，就對二爺的臨危不懼崇拜的五體投地，不愧是老爺子一手帶起來的繼承人啊。”“哎，真是可惜，沒見老爺子一面，老爺子就……”“不過婁家有二爺，肯定能讓老爺子放心。”“是啊是啊，婁二爺肯定能讓婁家再上一個臺階。”在一片恭維聲中，婁梟對她挑眉。似是在說，你看我剛說什么來著。簡歡被逗笑，憂心也跟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