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婁梟不假思索的應(yīng)了。事事順心,簡歡有種不真實感,下意識說了句“謝謝二爺”。這種達(dá)到目的就軟乎乎的語調(diào),緩和了些屋內(nèi)的沉悶。婁梟后仰靠在椅背上,“繼續(xù),還有什么,一起說出來。”說出來……她想去海城的事情要說嗎?如果說的話,那跟Don的約定要不要說?就在她糾結(jié)時,婁梟不緊不慢的開口,“如果你現(xiàn)在不說,之后再來求我,我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說話了。”簡歡咬了咬唇。良久,她終于開了口,“我想去海城,我想去查我爸爸的事情,給他一個交代。”男人眉眼微沉,“我說了會找人幫你查,你一定要自己去?”“是,我一定要。”之前她都是從別人嘴里了解關(guān)于爸爸的種種,盲人摸象一般,任憑她了解的再多,也無法拼湊出一個真相。更何況,無論是婁梟還是宮偃,他們的目的性都太強(qiáng),她無法做到完全相信。這一次,她想自己去了解。無論答案如何,她都要去尋求一個真相。婁梟指間彈了下打火機(jī)的金屬蓋,“之后呢?”簡歡一愣,“什么之后?”“得到答案之后,你打算怎么辦?”如果她爸爸的死真的跟婁梟有關(guān),她要怎么辦?這個問題太過殘忍,稍微設(shè)想一下,就足以天崩地裂。她無法想象,如果這件事成了事實,她要怎么活下去。每次一想到這里,她要不就是勸說自己,情況未必有她想象的那么遭。要不就是把自己縮進(jìn)蝸牛殼子里,不去聽不去想。然而此刻,她不允許自己逃避。簡歡看向婁梟,語調(diào)誠懇,“你信我,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回來面對。”婁梟把她從泥沼里挖出來,給了她這一切。說是給了她第二條命也不為過。哪怕是結(jié)束,她也要給這段感情足夠的尊重,不能讓它不明不白的消失。四目相對,水光從琥珀色的瞳孔中褪去,只余下一雙堅定的眸子,注視著他。簡歡看出婁梟在思考,思考她話的真實性,思考該不該松開拴著她的繩子。她用沒受傷的手去碰他的膝蓋,指尖在暗色的面料上安放,“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相信么。婁梟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兩個字。單靠一句輕飄飄的相信,就締結(jié)成契約,愚蠢的認(rèn)為對方會記得那淺薄的承諾,等在原地。何等可笑。更別提,眼前這只小狐貍,信用太差,相信她,簡直是笑話。可是她懇求的時候,臉色是那樣蒼白,左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頭發(fā)凌亂,卻仍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她天真的說,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她都會回來。完全不知道,她要面臨的是什么。都吃過多少虧了,還這么傻兮兮的。好好待在他身邊不好么。沉寂在兩人之間蔓延,可簡歡卻燃起了希望。依照婁梟的性子,不行就是不行,沒半點商量的余地,此刻他沒有回答,就還是有希望的。為了讓他相信自己,簡歡咬了咬牙,低聲道,“我之前,請了Don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