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長一進辦公室,并沒有跟他客套,他的眼神里帶著急切,這些情緒在落座沙發(fā)后都收斂了起來。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沒有遵守我的要求。”
杜家儀以前很欣賞周道長那種大仙的感覺,現(xiàn)在卻因為懷疑辦公室被裝了監(jiān)控設(shè)備,而多少有些提防,他實話實說道:“不是有意去見,我去考察投資項目時恰巧碰到。”
他大概說了一下和樂薇的相遇情況。
周道長沉吟片刻:“有她的資料嗎?”
辦公桌上自然是有的,杜家儀注意到周道長說完了,他的視線直接就落在辦公桌上了。
難道監(jiān)控設(shè)備是在屋頂?
杜家儀知道,雖然港城現(xiàn)在大部分攝像機都還不算小,但國外已經(jīng)有更加微型的攝像機……他一邊想著,一邊把資料遞給了周道長。
意料之外的是,周道長并沒有仔細閱讀,只是看了一眼樂薇的照片,似乎只想確定她的長相。
“不要再接近她了。”
杜家儀本能地問道:“為什么?”
周道長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杜家儀,視線最后落在他的右手上:“……也是為了你好。”
他從道袍袖子里摸出一個瓷瓶,放到面前的小茶桌上,推向了杜家儀:“拿去擦一下。”
老實說杜家儀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什么疼痛了,他是混社團的,沒做大哥之前出去和人拼,和人干,受傷也不過是家常便飯,這些年雖然養(yǎng)尊處優(yōu)了起來,
卻也不至于細皮嫩肉疼不得,這也是他為什么一直忍到現(xiàn)在都沒吱聲。
杜家儀接過了瓶子,想都沒想就把里面有些粘稠的液體倒了出來,涂在了右手骨折的地方,不是他不謹慎,而是周道長若真是要對他做什么,有一萬種方法,這會兒看起來更像是周道長想穩(wěn)住他,不過杜家儀不吃這套,一會兒他肯定要把辦公室從里到外檢查一下。
“嘶——”藥膏接觸到皮膚,微涼,然而很快這種涼意就變成了熱辣的感覺,在杜家儀還沒有被疼痛折磨到無法自控時,那種痛苦又變成了甘霖。
手指的劇痛完全消失了。
“這……”杜家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復握拳張開。
確實不疼了,而且動起來沒有任何的澀滯感,他被樂薇捏折的小指尾骨完全好了!
他猛地握住那瓶藥,看了好幾遍,這是什么救命神藥!
“周道長……”
“這個很珍貴,即使是我們,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熬出一瓶,”周道長不冷不熱地說道,“這瓶就給你了,不過有個條件。”
“您說。”杜家儀聽到這里,稍微松了口氣,他的確不想把這瓶藥還給周道長,既然對方這樣善解人意,只要條件不過分,他基本都可以接受。
周道長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符,抖了一下,在沒有火的情況下,黃色的符紙化成了灰,落進了小茶桌上的茶杯里。
“把這個喝了。”
“呃……”杜家儀有些
猶豫,不管害不害他,這顯然不夠衛(wèi)生。
但是注意到了周道長冷漠的視線,再想想手里的瓶子,本著反正他也不會毒死我的心態(tài),杜家儀還是將茶杯里的液體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