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美酒由纖手遞至唇邊,他飲下。那不安分的手又纏上來,繞過他脖頸,要送上吻。
他卻偏首避開。
那妓子不解,抬頭正對上他看來的眼神,眉眼微彎,眸卻是冰冷冷的。
她被那眼底的霜寒凍住,心底不由蔓延上恐懼,悻悻收回手,再不敢造次。
大約一個時辰后,硯書才見自家公子從醉香樓出來,翻身上馬,揮衣揚袖間,滿身脂粉香。
回了承平侯府,蕭馳野首要就是沐浴。
伺候的丫鬟是新進府的,不知事,將換下來的外袍好生收撿起來,欲要拿去外間洗,被硯書瞧見,直接道:“不必了,這件衣裳燒了罷?!?/p>
他家公子素有潔癖,沾了旁人的衣裳,他再不會穿。
翌日蕭馳野下值,仍舊去望安寺。
燕城也在,他前幾日遠去了宣州一趟,幾日不曾見謝亦舒。正是濃情蜜意時,如何忍得住,于是回了上京便尋了過來。
一方上好的端州墨硯送到姑娘跟前,燕城道:“端州出名硯,我聽妹妹身邊的采薇說,妹妹心誠,必得自己親自手抄佛經。想著這個送到妹妹手里正正好。”
他滿臉討好看她,“這份禮,妹妹可是歡喜?”
謝亦舒臉上并無欣喜,甚至有些怔住。
燕城一時急了,問她,“怎么了?妹妹是不喜歡嗎?”
“沒有,我很喜歡?!敝x亦舒看著那方和蕭馳野生辰那日所贈一樣的墨硯,淡淡笑了笑,“燕城哥哥費心了?!?/p>
正巧蕭馳野上了山,從此間經過。
瞧見了那方端硯,了然一笑,“怪道妹妹無甚驚喜,燕城你送的這個禮物,妹妹前些日子已收過了。”
“???”燕城撓撓頭,表情有幾分驚詫和歉意,“不好意思啊,清棠妹妹。我不知道這事。哎呀,我太糊涂了,總是送的東西都不如妹妹的意。”
“沒關系?!敝x亦舒抿著唇,低低垂下眸去,“禮物是一樣的,心意卻是不同的。我懂燕城哥哥的心意便好?!?/p>
他能有什么心意?
他的心意,幾乎都要寫在面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