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決堤，就怎么也忍不住，最后徐知意只能捂著嘴轉向窗外。
她崩潰的太快太突然，周遠川完全沒能預料到。
從后視鏡里看她默默流淚的模樣，心里也不好受。
他嘆息一聲，把車子停靠路邊。
他也不說話，只默默坐在一旁，等徐知意緩過來一些。
才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又遞紙巾給她，笑笑說：“我們認識多久了？”
徐知意一愣，這問題倒是把他難住了，她跟周窈認識許多年了，周窈也時常跟她提起這個小叔。
知道這個人應該也有許多年了，但真的有交集還是上回霍宴聲在雅城生病的時候。
徐知意想了想，“幾個月......”
周遠川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他彎彎唇，“確切來說，是這樣，但......”
他話鋒一轉，“我可是聽窈窈嘮叨你，嘮叨了十幾年了。”
徐知意一頓，其實也不覺得意外，按照周窈跟她提周遠川的頻率，她在周遠川那里提到自己的次數也不會少。
就不知道周窈都跟他說了什么。
“是嗎？”她勉力扯了扯唇角。
周遠川微微笑，“窈窈啊，起初說的最多的就是，我們班來了個轉學生，好漂亮的，可是她不怎么跟人說話。”
“后來呢，有一天，她興匆匆跟我說，小叔小叔，我們班那個漂亮的轉學生，今天借了我一只鉛筆誒，原來漂亮的人削的鉛筆都特別好些誒。”
“小叔小叔，我跟轉學生成好朋友了欸，爺爺總說近朱者赤，那我跟漂亮的人一起玩，會變更漂亮吧？”
徐知意實在聽不下去，“噗呲”笑出聲，“小叔瞎說，這不是窈窈，窈窈小時候才是高冷。”
“班上沒幾個能跟她說的上話的，那天她跟我借鉛筆，我還疑惑了半天。”
“她從小就很漂亮，可能更颯一點。”
周遠川也跟著笑了笑，“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覺得糟糕透了的時候，有多少在羨慕你。”
“還有，不要為別人的過錯精神內耗，那是他們應該要的，而不是你。”
徐知意聽懂了，他是在安慰自己，她輕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的，謝謝小叔。”
周遠川看著她，語氣溫柔，“剛剛我問了年子哥，你姥姥已經搬去了新公寓，那邊有年子哥看著也出不了亂子。”
“你這樣過去，你姥姥還要擔心你，不然？”
徐知意下意識的朝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因為哭過的緣故，眼眶紅的嚇得。
她扁了扁嘴，有些不好意思，“那，麻煩小叔送我去前面的地鐵站，我坐地鐵回公寓。”
周遠川搖搖頭，笑，“你要是沒事，我帶你去個地方。”
徐知意楞了愣，點頭，“好。”
周遠川并沒說帶她去哪里，一直到車子停下，徐知意才反應過來，是個游樂場。
他們一下車，就有工作人員送了票過來。
vip的，不過進去之后就沒再搞特殊，周遠川帶著她，像普通vip游客那樣，排隊去玩項目。
只是所有玩樂的項目，都是她想嘗試的。
徐知意不是冒險派，這次選的項目卻都是從前不敢玩的。
有的項目，周遠川沒玩，就在底下給她拍照。
之后，又帶她去了一旁的極地海洋館，看小海豚跟海獅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