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華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唇瓣肉眼可見的顫動，深深喘著氣，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羞辱。
當然，于她而言，兒子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揭她的短，確實就是在打她的臉，羞辱她。
尤其是當著徐家母女跟那個小野種的面。
霍君華心里那口氣，更加咽不下去了。
“你這個孽障，”她疾步上前，掄起手臂就朝霍宴聲臉上扇去。
徐知意忙斜跨一步擋在男人面前，霍君華卻先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不許你欺負哥哥跟姨姨。”是恒恒，他一頭撞開霍君華，也沒等人扶他，就自己便從地上爬起來。
還是背著小書包，十指緊緊握著拳，擋在徐知意跟霍宴聲跟前。
許是緊張的關系，他小小的身體整個都繃緊了，卻一點也沒有要躲開意思。
“你算什么東西？”霍君華看到是他，整個人更加癲狂。
徐知意深怕恒恒吃虧，忙看向宋青衍。
后者會意，大咧咧上前來，抱起恒恒就躲到陳康橋身后。
恒恒還不樂意，七扭八扭的想從他懷里掙開，“不準欺負我哥哥跟姨姨，婆婆也不行。”
“大家都看到恒哥的厲害了，大人的事還是交給大人解決。”宋青衍小聲勸慰。
恒恒也就不鬧了。
那邊霍君華自然不愿意罷休，先是被親兒子折辱，又被前夫跟同居女人生的野種推倒。
霍君華只覺得受了奇恥大辱，她就那么坐在地上，直愣愣看著霍宴聲，“你就，這么看著一個野種欺負你媽？”
霍宴聲已經不知道自己能跟她說什么，又應該跟她說什么。
他表情淡漠，眼神更加冷淡，“你說我自從回南城后，從來沒想過親近你，真的是這樣嗎？
我10歲回南城，那年你生日，我用自己參加科技競賽贏的的獎金，給你買了一對珍珠耳環。你收到之后當著我的面將耳環扔進垃圾桶，卻把沈宴洲買的劣質口紅當寶貝。
我以為，你是不喜歡珍珠。第二年，我也送了你限量款口紅，你說我東施效顰，送個禮物都要學別人。”
慘笑一聲，“那一天我才明白，你不是不喜歡珍珠，只是不喜歡我送的珍珠，不，更確切來說，是不喜歡我這個人。”
霍君華原本癲狂的臉忽然就僵滯住了，“我，我不知道你是用的是你自己錢，我以為......”
霍宴聲沒理會她的解釋，自顧道：“小孩也會傷心難過的，你看，我花了心思去討好你，落得了什么？
苛責，辱罵，控制，打壓，漠視，所以負面情緒你都發泄在了我身上。
嗯，恒恒呢，確實是父親跟他還來不及結婚的女朋友生的，我也自認為對他不是特別的優待，甚至并沒有那么關心他，只是給了他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沒讓他餓著，但他卻知道要護著我。”
輕笑一聲，“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自私自利，自怨自艾的人，永遠只會覺得別人對不起她，世界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