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愣了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并不是很樂意湊這個熱鬧。
吳甜小聲跟她解釋,“溫正說,霍宴聲用一晚上的時間買斷了混不吝家需要的原料,他們現在只能跟霍宴聲買,他要是不松口,屆時光違約金就賠到他們破產,簡直牛批死了。”
徐知意這才明白,那混不吝大概率是被他爹押著來賠禮道歉的,所以才一副弟弟模樣。
直到她過去在霍宴聲身旁坐下,他才抬眸看了混不吝他爹一眼。
那中年男人忙賠笑說:“霍大少,是我教子無方,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他這一回。”
霍宴聲冷“呵”一聲,“你若是來道歉,那就找錯了人。”旋即眼神轉至徐知意身上。
商場上打滾的,都是人精,那中年男人立馬便拉了兒子到徐知意跟前,說:“還不快跟這位小姐道歉。”
混不吝不樂意,頭仰的高高的,用下巴看人,“一個出來賣的,她也配,啊......”
話沒說完,混不吝就挨了他老子一巴掌,“混賬東西,怎么說話的?”
混不吝閉嘴了,他老子才給徐知意賠笑,哈著腰說:“抱歉,平日里被他母親跟奶奶慣壞了,口不擇言,我替他跟您賠罪,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只請您不要跟他計較,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徐知意抿了下唇,語氣淡淡道:“那是你的家事,跟我沒關系。”
他老子愣了愣,追問:“那您是原諒我們了。”
徐知意抬眸笑笑,“你見過打了人一巴掌,上門道歉的時候再打人一巴掌,還能被諒解的嗎?你也不必勉強他,因為他道歉了,我也不會接受。”
“不要說什么,我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你不如先問問他羞辱我的那些事都是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
“當年警局立了案的,若真如他所說,那警察自然會抓我,法庭會審判我,不需要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一遍又一遍的來凌遲我。可沒有,那就說明他只是道聽途說,我自認跟他從無過節,他卻惡意給我打上標簽,肆意侮辱誹謗我。”
混不吝他爹臉色變得慘白,似要辯解,徐知意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惡念不是一朝一夕生成的,想必今天之前你也替他擦了很多回屁股。”
“可仍舊放任他歪成現在這樣,禍及家族,便也怪不得別人。”
說完,她看向霍宴聲,“我沒有其他好說的了。”
霍宴聲“嗯”一聲,牽著她起身離開,是他們走出幾步,聽到身后傳來打罵聲。
“你個逆子,老子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就這么給你毀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伴隨著桌椅摔倒的聲音,是混不吝的哀嚎以及,他爹跟他斷絕父子關系的咆哮。
徐知意沒回頭,只握緊霍宴聲的手。
等上了車,才跟他道謝,很鄭重的,“霍宴聲,謝謝你!”
從來沒有人,像她這樣替她討過公道。
他只瞥了她一眼,仿佛就只是做了件喝茶吃飯的小事。轉而問她,“你就是因為這個沒讀研的。”
徐知意苦笑,“當時家里也一團糟......”更具體的,她沒說。
霍宴聲也沒問,緩了緩,忽而又問她,“恨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