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仰著頭,眼淚混著手上的血液汩汩流出,再分不清。
宋青衍一回到房間,就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動靜,心里到底不放心,又躡手躡腳的折返門外偷聽。
卻也只能聽到語焉不詳的呢喃,跟著就是壓抑的沙啞的嘶吼聲。
他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敲門進去看看霍宴聲的情況,又怕被他拎著衣領丟出來。
大冷的天,凍得手腳麻木,也不敢跺一跺腳。
最后只好打電話給陳康橋,“宴少這邊也不對啊。怎么不對?他沒讓我叫醫生,我不會自己叫?”
“他都不讓我進門啊,我怎么找。那你說怎么辦,他手上腳上都是血,進去之后就沒了大動靜,也不知道開了空調沒。”
“這地方沒地暖,這天氣要是不開空調,要命啊!”
他碎碎念著,陳康橋也不安心,徐知意這邊好歹知道找到信任的人看著自己,但霍宴聲......
有些事,宋青衍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
原生家庭造成的陰影并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或者是伴隨著他在其它領域的成功而消散。
霍宴聲的心理一直都在崩潰的邊緣,他不過是看著強大,但只要找對點,心理防線根本不堪一擊。
若說從前,最能讓他失守的是霍夫人,那么現在,就應該是徐知意。
今晚她說的那些話,足以讓他自責懊悔,他身上還有傷,難保不會出事。
陳康橋嘆了口氣,跟宋青衍結束通話,又聯系了附近的醫生朋友。
等他將人帶過去的時候,宋青衍雙手交相收在袖子里,縮著肩膀,被凍得不行,說話都有些語焉不詳,“可算來了,快進去看看。”
陳康橋叫了門,里面并沒有回應,許是故意的,許是確實無法回應。
外頭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陳康橋找了掌柜要了鑰匙,推門進去的時候,霍宴聲便順勢倒在了一旁。
屋里冷的像冰窖,顯然是沒開空調。
陳康橋罵了聲爹,將霍宴聲搭在肩上扶起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隔壁女人還想努力一把,你倒好,自己先折磨起自己來。”
“她那些話,憋在心里久了就成心病,而今能說出來,何嘗又不是好事?”
“我知道你從前對她有些特殊,其中的緣由你不說,我也猜不中。我自問自己算是了解你的,我都猜不到,她又怎么猜的中?”
霍宴聲一身不吭的,仍由他們扶上床。
宋青衍在一旁跟上話,“對啊,小學妹有小學妹自己的立場跟認知嘛。”
“你以前對她是苛刻一些,但風月這事兒,就是你情我愿,她有求于你,你正好有想法,原先以為就是各有所需,玩玩的,我也就沒勸你。”
“要早知道你來真的,我就早些勸你對她好點,也不至于是現在這樣的光景了,哎呦,干嘛打我......”
他還叨敘完,腦袋就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