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現(xiàn)在,他咄咄逼人,她也只顏色淡淡同他說:“我總是有自己的辦法的?!?/p>
“什么辦法?”霍宴聲不依不饒,“找周遠(yuǎn)川,還是找宋祈年,還是找顧南風(fēng),或是......”
“霍宴聲,”徐知意打斷他,臉上盛滿慍色,“夠了,我不想將來回憶起你時,是面目可憎的模樣?!?/p>
“你......”霍宴聲腦海里轟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她說他面目可憎......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他這些天努力的遷就跟補償,小心翼翼的討好她,到她這里,便只剩下面目可憎四個字。
這一刻,霍宴聲茫然的看著她,眼前仿佛陷入了黑暗中。
而曾經(jīng),這個世界里,至少還有一盞燈,但現(xiàn)在,燈滅了。
他大口呼吸著,許久耳邊才安靜,眼前也重新清明起來。
只剩喉嚨里卡著一股子血腥,他冷冷看著徐知意,“你真的,冷清冷心,生性涼薄。”
徐知意道:“是,我自來如此。”
所以,當(dāng)她被顧南風(fēng)拋棄之后,才會不聞不問,一刀兩斷,再相見,形同陌路。
所以,當(dāng)秦湛跟田真的事曝光之后,她才快刀斬亂麻,甚至拉整個秦氏下水,好不心軟。
所以,即便他有心彌補,她說不要他了,便是真的不要他了。
可換言之,她并沒有錯,她一直是受害方,加害者憑什么對受害者指點江山?
當(dāng)然,你可以說,但我不聽。
徐知意的人生信條里,一直認(rèn)定,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她。
所以,她也不會在原地等任何人。
而霍宴聲,曾經(jīng)是叫她打破這個信條的人,她曾不止一次回頭。
當(dāng)然,也可以說是各有所需?
但婚姻,已經(jīng)觸及到底線。
她這輩子,不可能在民政局再等誰一整天。
如果有,那她真就是昏了頭,屢教不改。
她越是淡漠,刺向霍宴聲的刀便扎的越深。
他喉嚨里的腥甜仿佛就要涌上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可身體還是不自覺的做出反應(yīng)。
他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徐知意,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工具人?冤大頭?還是......
你心里,有沒有一刻是真心有過我,無關(guān)乎我的名利跟權(quán)勢?”
徐知意沉默了,除了她母親的事,她從來沒有主動問他開口要過什么。
但偏偏也是她母親的事,沒有他的權(quán)勢跟聲明,便辦不下來。
她想起初確實應(yīng)該是這樣,就像如果他沒有搞研究院,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不會找上他。
再后來,如果他沒有出現(xiàn)在會所,沒有正好看到她被林柏森騷擾,她便不會在第一次被拒絕后,再次腆著臉找上他。
她的人生里,每個人都只有平等的一次機(jī)會,我選擇你,或者你選擇我。
無論誰先伸出手,一旦被拒絕,此后便不會再有瓜葛。
但偏偏,她需要有一個人幫她作證,所以她拋棄了自己的原則,第二次找上他。
他又拒絕了,之后便是她母親的藥,她姥姥的冤情。
假若他只是霍宴聲,那她想,他們或許會在茫茫人家中相遇過,但不會有之后那么多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