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風心里咯噔一下，“電話我可以打，你如果不放心，我也可以讓父親親自過來，但是知知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徐知意搖頭，“師哥，我不是想追究什么，只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或許并不是顧叔叔做的。”
顧南風一頓，心跳突然就加速，其實他只是跟父親提了那么一嘴，后續并沒有跟進。
難道這中間還有別的隱情？
看知知這模樣，顯然是聽說了什么。
不過，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任何事。
他點頭，“好。”
顧南風當著徐知的面撥通父親的電話，等對面接起，他又按下公放。
這才開口道：“爸，您在忙嗎？”
顧一城聲音清朗，“剛澆完花，坐下，你今天出去了？”
顧南風道：“約了朋友喝咖啡。”
“多走走，好的。”
顧南風“嗯”一聲，“爸，想問您個事。”
顧一城痛快應聲，“你說。”
顧南風道：“當年知知家里出事，我讓您幫忙把她的鋼琴課費用續上，您是自己親自去辦的嗎？”
“是我親自去的......”
聽到這里，顧南風心里松了口氣，徐知意的眉心卻擰緊了，張老師沒道理跟她說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手機里又傳來聲音，“但是，我去的時候，那邊說，已經有個孩子給續上了，不是你嗎？”
徐知意瞪大眼，孩子？
顧南風也瞪大眼？當然不是他，他那時候雖然零花錢也算充裕，但還沒有到能續費的程度。
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瞬間沉默下來。
顧一城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繼續道：“怎么了？我當時還說你這孩子，既然找了我，又自己偷偷把事情辦了，怕你把零花錢都填進去了，當月不是還給你漲了零花錢？”
顧南風整個呆滯住，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父親很喜歡知知，時常讓他帶知知上家里玩。
那次突然給他漲零花錢，他還以為是讓他平時可以多照顧知知。
所以，他以為是父親幫知知續了學費，父親又誤會是他辦的？
顧南風看著徐知意，整個人都變得局促起來，甚至都忘了掛電話。
直到顧一城在電話那頭追問：“怎么突然說這事？你不會是想用這事兒，讓知知去求霍宴聲幫忙扶顧家一把吧？
南風，你媽媽做了那樣的事，別說是這么一點小恩小惠，就算是對知知有救命之恩，那也不夠抵消的。
知知跟你徐阿姨，都命苦，你不要再去打擾她了，讓她跟霍宴聲好好過日子吧！也別怨誰，要怪就怪爸爸，不是因為爸爸，你也不會跟你媽媽妥協，扔下知知，讓知知面對那些。”
緩了緩，他繼續，“但是，南風，你是男人，你要有擔當才是，不管當年有什么苦衷，你的選擇都讓知知跟徐阿姨經受了許多困苦，不要再讓知知陷入困擾中了。
聽爸爸的，別去找知知。”
顧南風抬眸看著徐知意，眼眶是紅的，聲音有一絲顫，“好。”
他說完，掛斷電話，顫著唇對徐知意說：“知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