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黑暗像是有了形狀,鉆入口鼻,壓抑的簡歡無法呼吸,不比那天在江里好受多少。她覺得如果再在這個房間里留下去,她真的要窒息而死了。掀開被子就想要下地。腳剛碰到地面就被不知什么時候坐起來的男人擒住肩膀。“瘸個腿還想去哪。”遲來的回應叫簡歡愈發憋悶,掙扎著要下去。“去哪都不跟你一起。”婁梟失了耐心,直接把人按回去。把不老實的人罩在身下,“沒完了是吧。”簡歡掙扎不開,別開臉,自暴自棄,“要做就快點做,反正我對你也就這點用處了。”婁梟好笑,撐著她臉側抬起上身。“我幾天沒睡,還讓我干活,想掏空我?”簡歡微張著唇。剛還一副寧死不屈樣子的女人,這會兒又沒了底氣。才發完脾氣,不好再開口的關心他,那種欲言又止的小模樣,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婁梟捏起她的臉,“我就想睡個覺,你非在這哭哭唧唧的愛不愛,真是片刻不消停。”“非得干一頓才能老實?”此刻的婁梟褪去了方才的戾氣,如常的語調甚至讓她懷疑方才的爭執只是她的幻想。仿佛,只要她不忤逆他,哪怕她有些小脾氣,他也是有耐心跟她調的。如果是從前,簡歡會沉浸在這種雨過天晴似的溫情里。可清醒過后,她知道,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在虛假的美好下,那些問題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垂下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累了幾天,你睡吧。”她的情緒沒瞞過婁梟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連帶著那份假意的甜蜜也跟著散去,“知道就老實睡覺,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身上壓著的力道散去。重新躺在婁梟身邊,簡歡心里想著的全是如何逃離。起碼,要等她的腿好了。如果這次她再走,兩人之間的情分也算是徹底完了。疲憊的閉上眼,對于她這種身負重擔的人來說,情愛,對她來說太過奢侈。平安自由,就夠了。-一夜無話翌日一早,簡歡是被熱醒的。背后的溫度滾燙,錮在腰身上的手臂宛如銅墻,就連肩上都被頸下繞過的手環著。她正以一種極其緊密的姿勢,被婁梟抱在懷里。察覺到他還沒醒,簡歡嘗試著動了下。剛離開不到半寸,就被扣了回去。耳后的嗓音噙著被吵醒的低啞,“別動,睡會兒。”簡歡撇嘴。這人可真是霸道,他要睡就睡,怎么連帶著她也要跟著陪睡。不過她也只敢想想而已,畢竟昨天聽他說,他幾天都沒合眼。這都是為了找她,她當回工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她睡得太多,已經睡不著了,瞪著眼睛東張西望。心里盤算著,等下婁梟一走,她就去花園里把那枚U盤挖出來。又無所事事的躺了會兒,難免有些無聊。尤其是一個姿勢維持的太久,側躺之下,她的腿稍微有點麻。試探著動了動,見身后的人沒什么反應,她又嘗試著動了動手臂。正當她想撓撓被身后氣息拂的有些癢的肩膀時,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男人的嗓音帶了幾分狠勁兒,“亂動什么,找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