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這兩個字距離婁梟格外遙遠(yuǎn)。他似乎天生缺少害怕的基因,別人覺得恐懼,他只會覺得刺激。唯獨(dú)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感覺到真正意義上的恐懼。那種感覺很讓人膈應(yīng),明知道是無用功還要去做,知道自己這樣賊shabi還要上趕著去當(dāng)。想想都火大。簡歡問了半天也沒得到回答,不高興,“你怎么不說啊。”“唉,我就知道,距離產(chǎn)生的不是美,是疏遠(yuǎn),算了,我還是一個人呆著好了。”哀怨的調(diào)子轉(zhuǎn)了八個彎,變著法的訴苦。明明見不到面,偏能看到她那副怨氣沖天的樣子。深夜跟距離拉開空間,催著人用情意去填補(bǔ)。千絲萬縷的情愫隔著話筒勾扯著胸口,想要拉出更深的東西。婁梟叼了根煙,在點(diǎn)火的時候撇下一個字。“有。”簡歡原也只是跟婁梟膩歪膩歪,聽到真有,也來了興致。“真的假的,二爺也會害怕?好稀奇。”“什么時候啊?”在她掉進(jìn)江里,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時候。婁梟眼底微沉。那是他第一次做那種蠢的要死的無用功。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晝夜不停,耗費(fèi)人力物力去搜救。結(jié)果那個沒心肝的在干什么?哦對,正預(yù)備跟宮偃開溜。真他媽的,淹死她算了。簡歡不知道自己的問題無形之中翻了舊賬,還在那追問,“快說啊,跟什么有關(guān)?”“跟誰有關(guān)么。”一聲意味不明的笑。煙氣拖出懶散的調(diào)子,“是個沒心肝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還要反咬我一口那種。”“……”有被內(nèi)涵到。簡歡將信將疑,“我怎么會嚇到你啊。”她這種小廢物,怎么蹦跶也蹦跶不過婁梟這種老謀深算的,哪來的本事嚇?biāo)R菙R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這會兒婁梟肯定沒耐心了,隨便找個地兒捂她嘴就是了。可此刻的兩人隔著千山萬水,只能用這種讓人倒牙的酸話吊著。婁梟丟了煙頭,仰靠在沙發(fā)上,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你是沒那本事。”“不過你氣人的本事倒是有,逃婚,跟宮偃殉情,不都你干的。”好大一口鍋扣下來,簡歡跳腳反駁,“誰跟宮偃殉情了,我那是被撞進(jìn)去的好不好!”說完她意識到什么。嘴角瘋狂上揚(yáng),“所以,二爺是害怕我死呀。”婁梟哼笑一聲,倒是沒否認(rèn)。簡歡高興過后,又有種心疼。婁梟找她找的那么辛苦,她卻在搜救隊到的時候跟宮偃躲在一起。細(xì)細(xì)算來,她戳他心窩子,又豈止上回那幾句狠話。口口聲聲說愛他,但好像,她從來沒為他做過什么。現(xiàn)在也是,他明明可以在京城做他不可一世的婁二爺,卻要為了救她,跟宮家周旋,甚至連芯片都拿出來交涉。真是……“又瞎琢磨什么呢,啞巴了。”相隔千里,婁梟依舊能察覺出她的情緒。這種認(rèn)知讓簡歡愈發(fā)愧疚,自責(zé)道,“二爺,你跟我在一起,真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