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越來越痛,體溫越來越高了。她借口上洗手間,用冷水撲臉,暫時降溫,人雖然清醒了一些,卻止不住地打冷顫。雙方交流一直到臨近下班才結束,霍氏安排了午餐,付胭留下設計團隊,并由肖副總監陪同,她自己則是先走了。等午餐結束她大概率是撐不住的,這場感冒來勢洶洶,她有點招架不住。正準備離開霍氏,她手機響了起來,是霍銘征打來的。接通,電話那頭的男人清冷道:“下來。”付胭頭昏腦漲的,“什么?”“到地下車庫來。爺爺讓你一起去醫院,陪沈唯吃午飯。”付胭靠著電梯廂深呼吸,眼皮發熱,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霍家人的腦回路,去醫院能吃什么飯?“我知道你們已經討論結束了,下來,別讓我等你太久。”說完,霍銘征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把電話給掛了。付胭頭昏沉,心情很糟糕,想罵霍銘征,腦海里又是今早不歡而散的畫面,心里一陣陣地發冷,竟比感冒還難受。暫時不想看到霍銘征,她索性把手機關機了,坐電梯直達一樓,想攔一輛出租車回家補一覺。結果她剛走出大廳,就看見一輛加長型的賓利橫停在外面,車窗降下,是霍銘征冷峻的側臉。付胭有一種被逮到的無力感。他緩緩朝她看過來,聲音辨不出喜怒,“上車。”付胭認栽了,算了,反正那也是南城最好的私立醫院,感冒藥管夠。她上了車,坐在霍銘征對面,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偏偏嗓子疼的時候口水分泌就越多,越疼越分泌,越分泌越疼。她艱難地咽口水,嗓子眼都快要疼冒煙了。她受不住,睜開眼,才發現霍銘征手邊放著幾份文件,手里也攤開一份,正在批閱。其實霍銘征很忙的,他管理著偌大的霍氏集團,手頭有批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出不完的差。應酬倒是不多,他是霍家太子爺,還真沒多少人能請得動他。上次他會去季家籌辦的合作峰會,付胭挺意外的。霍銘征停下筆,抬手捏了捏眉心,看著付胭出神的側臉,疏朗的眉宇染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車子經過隧道,在黃色燈光下,那雙眼睛仿佛迷霧昭昭的。付胭回過神來,四目相對,她看見霍銘征一瞬沉下來的臉,以為他還在為早上的事生她的氣。“非得我道歉不可嗎?”霍銘征抿唇,翻開一頁文件,冷聲道:“沒有商量的余地。”付胭發燒眼睛紅,被霍銘征一句話說得眼睛一熱,更紅了,她看向窗外,腦仁突突直跳。半晌后,她啞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