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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0章 (第1頁)

可溪蘭苑里頭,情況卻遠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糟糕。

因為阮小梨在午睡,長公主發現之后就抬了抬手,沒有讓人吵醒她,反正她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出氣,人醒著還是睡著,對她來說,區別不大。

她是頭一回來溪蘭苑,對這地方雖然不待見,可心里也有幾分好奇,干脆在屋子里逛了逛,可沒多久就露出嫌棄的冷笑來。

賀燼為了阮小梨跑去慈安堂和她叫板,她還以為那混小子心里是有多寶貝這個女人,卻原來也只是讓她住在這么破破爛爛的地方,桌子上擺的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她搖著頭走到窗前,那里擺著一張桌子,上頭擱著筆墨紙硯還有幾本閑書。

“看不出來,還是個識文斷字的。”

她將那書拿起來翻了翻,卻都是些風花雪月,什么大家小姐和窮書生,花魁娘子和富家子......

“亂七八糟,這些東西也有人信。”

“是有些假。”

身后忽然響起附和聲,長公主微微一愣,側頭看過去,就見阮小梨已經坐了起來,正靠在床頭上看著自己。

她眉梢微微一揚:“你的禮數規矩呢?”

阮小梨抓緊了身上的被子:“我原本是想請安的,可又怕殿下忘了喊我起來,反正您總也是看我不順眼的,這些面子功夫就不做了吧。”

長公主哈了一聲:“本宮那傻兒子知道你這么囂張嗎?還是說你覺得他真的能護得住你?”

阮小梨沒開口,只是靠在床頭看著她,心里其實是有些慌得,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信不信賀燼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種無可奈何。

如果不信賀燼她還能怎么辦呢?

也只有和眼前這個人魚死網破了,但那是她不愿意走一步,雖然心里早就有了這個準備。

她的手滑進了被子里,抓住了枕頭底下的匕首。

這東西到她手里沒多久就見了血,第一個扎得人就是馮不印。

“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長公主語調淡淡的開了口,像是看穿了阮小梨的想法一樣,她的目光冷凝又犀利,帶著極強的壓迫性。

她和賀燼果然是親生的母子,用這種神情說話的時候,簡直像極了。

可阮小梨沒能從她身上找到任何安心的感覺,反倒警惕性越來越高,她有種直覺,這個女人,比白郁寧要難對付的多。

白郁寧若是要殺她,會衡量,會謀劃;而眼前這個人,只要揮揮手,或者一句話。

她更緊的抓住了匕首:“我只想平安生下這個孩子。”

長公主極其輕蔑的嗤了一聲:“你憑什么?一個不干不凈的娼妓,能讓你登我侯府的門,已經給了你天大的臉面,你竟然還敢恬不知恥的提出這種要求?!”

她神情逐漸變得狠辣和咄咄逼人:“若是換了旁人,根本不會茍活于世......”

這一字字一句句,阮小梨都聽過無數遍,以往她都忍了,可眼下,她不愿意這么做了。

旁人這么說也就說了,最多只是風涼話,可這位長公主,賀家的侯夫人,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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