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一晚上沒回來,不知什么時候又添置了這么件細棉的新袍子。
他倒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的。
也不看看沖在前面為他遮風擋雨的娘,還穿著粗布衣衫!
白眼一翻道:“你是知道他們要來鬧,所以一寫好休書爬起來就跑。
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你老娘嗎?”
水娘上吊沒死成,蘇家兄弟倆趕來把她從歪脖子樹上弄下來,見人沒事以后,趕緊就弄回家了。
也沒給她找什么麻煩。
但是自家兒子推她在前面當炮灰的事,她還是非常生氣的。
萬一蘇水娘真死了呢?
他蘇家的人還不把自己扒皮抽筋啊。
“方遠生,這個白眼狼,要躲你就躲遠點,別回來呀!”
她想著就來氣。
揚著笤帚疙瘩作勢要打,卻又不敢打下去。
對,她不敢打。
沒那做娘的底氣。
現在賣力的表現,只是為了掩飾她當初拋棄兒子的罪孽。
哼!
明明看見他都咽氣了,誰知又活過來了。
知道是蘇家人救的——那又怎么樣?
還不是貪圖自家兒子入贅上門,給他家當牛做馬。
“娘,
你別氣,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剩下來的都是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方遠生幫她拍背順氣道。
兩個丫被打一陣,站在墻角,眼睛好比刀子一樣剜向這對母子。
突然,二丫猛的抱住大丫,臉埋進她胸脯,“——姐!
嗚嗚嗚——”沒娘疼的孩子又傷心了。
大丫無聲的揉著她蓬亂的頭發,目光一眨不眨。
如利刃般剜向爹爹和那個叫阿奶的惡嫗。
昨天,這個老嫗從外面濕了褲子回來后,就竄掇爹爹一紙休書扔給娘,還把她倆反鎖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