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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蘇湖開口了，帶著滿腹怨氣，“想出氣，你不如就打我吧。”
他是大房蘇大山和姜氏的次子，十西歲。
從小就喜歡讀書，沒有鬧翻之前，方遠生雖然處處打擊他。
表面上卻不得不裝裝樣子，常常要抽時間指點指點他讀書，本來想著那個叫這么些年姑父的人，有朝一日真的考上舉人，他也能夠水漲船高，自己先考個童生，總是可以的。
聽說考上童生，在縣城里幫人抄書，一天最少能掙三十文錢呢。
可現在……家里欠了一屁股債，根本供不起誰讀書。
他的前途不就徹底毀了嗎？
姜氏一見兒子替她擋箭，立馬又長了精神。
“就是，小姑子被休，一大家子人都跟著倒霉，我看她不如趁早嫁了吧。”
別礙眼。
這話她想了很久，冒險也得說。
蘇水娘臉一沉，“大嫂不必為我操心。
家里蓋房子欠下的債我來還。”
姜氏差點氣笑，呵呵兩聲道:“小姑說什么大話呢？
當初給方遠生蓋房子。
家里欠了二十多兩銀子的外債。
你兩個哥哥為了還這筆銀子，不得不成為梁家磚窯的長工。
兄弟兩個合起來起早貪黑才掙西十文錢。
小妹說說，你憑什么還得起這筆債？”
她說著，上下打量氣勢有些不一樣的小姑子。
心道:
莫非她想憑著幾分姿色……姜氏隨即又搖了搖頭，否定自己這愚蠢的想法。
她聽說過，當初方家老太逃荒路上賣了自己，也只是混個肚子水飽而己，連兒子都管不了。
現在即便穩定下來，城里勾欄瓦舍的給價高一點。
像小姑這種大丫頭都十歲的娘子，姿色再好，賣了自己也總不過得十兩銀子。
何況，賣了身就沒了自由，她丟得下自己那兩個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