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那空洞透明的眼眸注視著青明。
然后他的嘴緩緩張開。
“……華山。”
從他口中首先吐出的是華山這兩個字。
華山。
那兩個字如烙印般刻在青明的心中，從那惡魔的口中流出。
“可惜啊，華山的弟子。
如果能活著離開這里，你將一生享有殺死我的榮耀。”
“……閉嘴。”
“你完全可以自豪。
雖然有無數人的幫助，但你的劍最終還是觸及了我。
我以天魔之名承認，你的劍，華山的劍，是天下第一。”
“閉嘴！”
連那該死的口中說出華山這個名字都令人憎恨。
“可惜啊。”
天魔正在死去。
盡管他的武功蓋世，古今第一魔人，但丹田被刺穿，五臟六腑都被切斷，他也無法存活。
回光返照。
現在天魔的樣子只是他生命結束前的最后掙扎。
但為什么？
為什么將死之人的樣子如此從容？
天魔是他無法理解的不可思議的存在。
“如果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將成為真正配得上天魔之名的存在。
但這也是我的命運吧。”
青明用力握住從肩膀上拔出的劍刃。
鋒利的劍刃刺入手掌，但他毫不在意。
一步。
又一步。
向著這場漫長而可怕的戰爭的終結，向著天魔，青明一瘸一拐地走去。
即使看著走近的青明，天魔的眼睛依然無色透明。
“記住。
華山的弟子。
這還不是結束。
魔會再次歸來。
那時，真正的魔道天下將開啟。
無人能阻擋的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