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沈晚梨只覺得天旋地轉。顧宴禮輕輕松松將女人打橫抱起,明明有潔癖,卻還是任由她裙子上的灰塵,沾染到自己新裁剪的西裝上。他抱著沈晚梨朝門口走去,經過王耀強的時候,略微停頓了步子。“我再送王先生一份禮物?!蓖跻珡娐冻鍪軐櫲趔@的表情,不可思議道:“什......什么?”顧宴禮側頭看向他,眼神冰冷,像是居高臨下的神明睥睨人類?!昂⒆硬皇悄愕模恍诺脑捵约翰椋瑒e助紂為虐。”顧宴禮留下一句“我等你的回禮”,便瀟灑離開,留下滿臉通紅的王耀強,獨自怔在原地?!皢鑶鑶?.....”感覺自己受盡侮辱的黃明明,跪在地上委屈地低泣。突然,王耀強像是瘋了一般,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俺裟飩?,你敢綠老子?”黃明明驚恐:“我......我沒有!”“還敢撒謊!顧宴禮那是什么級別的人物,會為了你這種貨色造謠騙我?你好大的膽子啊,哄著我去對付沈家,害我被顧宴禮盯上?!薄皢鑶鑶?.....我不是故意的......耀強,你原諒我吧?!笨v使黃明明哭得梨花帶雨,滿眼風情,但此刻的王耀強見了,只覺得惡心?!澳憬o我滾!有多遠滾多遠!”王耀強將黃明明一腳踢開,怒氣沖沖地走了。黃母是個人精,目睹了眼前的場面后,便立馬在心里理清了來龍去脈。她揪住黃明明的耳朵,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你個不爭氣的小蹄子!不是說懷的是富二代的孩子嗎?你這肚子里是誰的野種?!進不了豪門,誰給你養窮鬼的孩子!”審問室里,怒罵聲和哭泣聲混成一片,但坐上邁巴赫遠去的沈晚梨和顧宴禮,已經聽不見了。沈晚梨裹在顧宴禮給自己披的外套里,只露出兩只小鹿般的眼眸?!拔覀內ツ睦??”聲音隔著外套傳出來,有些悶悶的。“回家?!蹦腥送蛩凵窭飵е鴰追謶z惜,仿佛春泉水上的薄冰乍碎?!芭??!鄙蛲砝嫘÷晳杌栌D腥松焓?,輕輕揉了揉她頭頂的發:“困了就睡?!鄙蛲砝嫒耘f像個警覺的小鹿,強撐著睡意去詢問:“既然已經全身而退了,為什么要回來幫我?”顧宴禮怔了片刻,仿佛覺得這個問題很蠢。“你要是被那對男女搞得判了刑,我孩子就不能考公了?!薄?.....”沈晚梨明知道這是敷衍自己的答案,但卻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只能小聲嘟囔一句:“你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繼承父業的,哪里還需要去考什么公?”“我不會剝奪孩子的選擇權?!鳖櫻缍Y答得從容,似乎并沒有說謊。沈晚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沒忍住多看了顧宴禮幾眼。灼熱的目光被男人捕獲,顧宴禮挑起眉尾,戲謔道:“怎么,顧太太已經開始跟我討論起育兒理念了?”說著,也不顧主駕駛位還坐著陳勉這個司機,直接就壓身過來,湊近問道:“那什么時候開始備孕?”男人專屬的木質冷香撲鼻而來,兩人的唇瓣只隔了不到一厘米的距離,沈晚梨心一顫,下意識想往后躲。可是突然一個急剎,車子穩穩地停在家門口。沈晚梨慣性使然,整個人向前一撲,雙唇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