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生物的一生只有一個目標：找到伴侶。
因為沒有嘴巴和胃，它們不需要吃東西。
它們的存在如此純粹，就是為了繁衍后代?！憋w巖回應道，我們就這樣一問一答地聊著。
我好奇地問道：“哪種動物活活得最久？”
“那肯定是燈塔水母了?！憋w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種水母在成熟后會回到幼年狀態(tài)，這個過程可以無限循環(huán)。
這意味著它能夠返老還童，擁有避開死亡的能力。
除非被吃掉或生病，否則它可以永生不死?！?/p>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通過無性繁殖，一只燈塔水母可以變成無數(shù)個完全相同的個體。
因此，在全球的海洋里，到處都是基因幾乎一致的燈塔水母?！?/p>
我若有所思地說：“那你該給托馬斯的是燈塔水母，而不是猴子?！?/p>
飛巖無奈地搖頭：“我也想啊，可燈塔水母不能離開海水生存。”
“你的研究進展如何？克隆技術還是其他什么？”我直接切入主題。
飛巖似乎早有準備：“還算順利。
如果有一天能讓燈塔水母與猴子結合，或許就能實現(xiàn)真正的突破?！?/p>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想法太瘋狂了。”
“誰又不是呢？”飛巖反問。
“司醫(yī)生提到諾平汀對阿爾茨海默病有效，你為什么這么關注這種藥物？”我追問。
“難道不對嗎？我想幫助更多的病人。”飛巖平靜回答。
“你自己信這套說法嗎？你對托馬斯做了什么？你刪除了他的部分記憶?！蔽艺Z氣變得嚴厲起來。
“那位治安怎么看這件事？”飛巖側(cè)過臉，眼中透出一種挑釁，“即使你知道真相，也未必拿我怎么樣?！?/p>
“他會揭露真相的?！蔽艺f道。
“行，我拭目以待。”
“作惡多端的人遲早要接受制裁，他不可能每次都逃之夭夭?！?/p>
“可有些人就是能逃得掉，到現(xiàn)在也沒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憋w巖眼神幽遠地回應。
“總有那么一次，他會失手被擒?！?/p>
飛巖沒有反駁，只是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飛巖忽然開口：“這一切有什么意義呢？
蜉蝣的生命如此短暫，只為了交配與繁殖；而燈塔水母則仿佛不死不滅，靠自我復制延續(xù)生命。
你說，哪種生存方式更有價值？”
我答道：“我不清楚，或許生命本身并無所謂意義?！?/p>
“說得對，生命本身確實沒有意義。
沒想到第一個認出我的竟是你?！?/p>
我淡淡一笑：“是不是很失落？你心里最希望認出你的是她。
你既害怕她認出你，因為你覺得無顏面對；又渴望她能夠一眼識破你的偽裝。
可惜，物是人非，你已不再是原來的你，她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她了。”
我的話里帶著一絲挑釁，但飛巖卻顯得異常平靜：“顧源，你最大的缺點就是這張嘴?！?/p>
他轉(zhuǎn)身望向遠方，接著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對手，那該是多么無聊的一件事。”
隨后，他回過頭來看著我，“既然你腦子還算靈光，不如陪我玩?zhèn)€小游戲，打個賭如何？”
我問：“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p>
“我就知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