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憋不住太久,最終還是開口道:“我告訴你,我真的看到了。
在我被抓的那個老房子里,就是你們找到那位外國老人的地方,我親眼見過,還不止一次。”
我板起臉問:“那你當時為啥不說?為啥沒告訴汪治安?”
周峰有些畏縮地說:“我當時沒想起來,你知道的,我有時記性不太好。”
我點點頭:“我知道,你常把夢當真。”
“這次不一樣,絕對是真實的,今天我才突然想起來。”
我有些生氣:“你是故意的吧?現在立刻給汪治安打電話。”
“我不打電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最近我腦子不太靈光。
前兩天吃了你那片藥之后,思維就清晰多了。”
我驚訝地問:“我的藥?你從哪拿的?”
周峰往后退了退說:“在你抽屜里找到的。
瓶子里面的藥,我認得,以前教授給過我。”
原本還心虛的周峰挺直了腰板,“你有好藥為啥不告訴我?朋友不是應該共享嗎?
我吃了一片后想起了很多事情,感覺頭腦也輕松了。”
我走進臥室,打開抽屜確認了一下,發現確實少了片藥。
我把藥瓶放在另一個地方,并鎖上了門,對著客廳里的周峰說:
“未經我同意,不準進我房間,不準亂翻我的東西,現在過來,把老房子的事仔細講一遍。
汪治安他們搜查的時候,為啥沒看到猴子?”
“他們有個地下室,猴子就在那里,還有很多瓶子和奇怪的藥水,都在地下室。”
“為什么汪治安他們沒發現地下室的存在呢?”
“因為入口藏在一個柜子里。”
“柜子里?”
我看向周峰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胡言亂語的人。
周峰有些不滿地說:“你總是不相信我說的。他們帶我下去時,是通過打開一個柜門。
里面有個狹窄的樓梯,下去之后空間就變得很大了。
那里有一只非常兇猛的猴子,它到處亂竄,用它那藍色透明的爪子抓人。
那爪子上的細絲能把人纏住。
就連那個光頭壯漢都害怕這只猴子,只有那個外國老人能控制得了它。”
周峰描述中的猴子,尤其是那藍色透明的爪子,讓我想起了飛巖曾經提到過的一種生物——燈塔水母。
這種水母能夠在性成熟后返回到幼體階段,理論上可以無限次地重復這一過程,從而獲得近乎永生的生命。
雖然燈塔水母無法在陸地上生存,但周峰所說的猴子爪子,卻讓人聯想到這種神奇的生物。
我從手機中找到了汪治安的聯系信息,但手指停在了撥打鍵前。
周峰瞥了一眼我的手機屏幕問道:“你要給汪治安打電話?”
“我們應該告訴他這一切,不過他可能會認為我們在胡言亂語。”
“確實。”周峰點了點頭,“畢竟我們也不是普通人。
你也一直在服用教授開的藥,我也一樣。
我們都是非正常人。”
周峰的話聽起來有些尖銳,但也不無道理。
我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實際上,我與周峰并沒有本質的區別,都是依賴藥物維持狀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