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干咳了幾聲。
飛巖冷笑道:“看來今天你是沒法回答我了。
本來還想問問你,誰讓你去找于學勤的,你找他又有什么事......”
他的話尾帶著一絲寒意,“老尹,你知道這湖有多深嗎?能不能淹死人?”
“四米三左右,底下全是淤泥和水草,要是纏上了,就別想上來了。”
“既然不能說話,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有用,有用!”我費力地擠出一句沙啞的話。
他靈機一動,用之前學過的技巧發出一種嘶啞的聲音。
試圖掩蓋自己的真實嗓音。
指著嗓子說:“感冒了,聲音一下子就變了。”
最近潘靈和鄭薇迷上了一款配音軟件,常常玩得不亦樂乎,有時還會拉著我一起。
潘靈曾經學過一點配音,教給了我幾招。
當時我也沒當回事,純屬娛樂,沒想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哦,還能說話啊,那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飛巖淡淡地說。
從他們的問題和發現老尹的位置來看,老尹應該沒看到我給于學勤打針。
于是我說:“是老于的兒子派我來的,讓我來看看他爸的情況。”
“他自己怎么不來呢?”對方問道。
“他怕被追債,所以讓我代勞。”
飛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點相信了。
“真是巧,你居然還認識于學勤的兒子。轉了一圈,又碰上了。
我說啊,第一次碰面可能是巧合,第二次可就是故意的了。”
“老板,世事難料,有時候碰三四次也是有的,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
“那是電影,都是虛構的。”
我回答:“藝術源于生活嘛,可能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所以才有這樣的故事。”
“你這人嘴還挺能說,要不是聲音嘶啞,我們肯定能聊得更起勁。”
我心里一緊,接著聽到飛巖冷冷地說:
“我記得一部電影,兩人遇見三次,第四次是在葬禮上,你知道是誰的葬禮嗎?”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不,我不知道。”
“這位朋友,你的聲音好像變好了。”
“啊,是嗎?”我心生警惕,是不是話說多了暴露了?
“你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人。”飛巖若有所思地說。
我心里叫苦,正琢磨怎么圓過去,飛巖已經直呼其名:“顧源,摘下你的面具吧。”
“老板,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我裝糊涂道。
“別裝了,趕緊的,我沒那么好的耐心。”
“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飛巖像是下了決心,或者只是想碰碰運氣,試圖逼對方現身:
“既然你不肯自己動手,那我就找個人來幫你。”
他對老尹打了個手勢,老尹隨即拔出一把刀,徑直走向我。
我往后退了幾步,無奈之下只得喊道:“不用,我自己來。”
這一次,我沒有掩飾,直接用自己的聲音說話,飛巖的臉色頓時變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雙方都不打算再隱瞞什么了。
與其繼續玩捉迷藏的游戲,不如直接攤牌,面對面地解決問題。
“這個面具需要用水才能卸下來。”我解釋道。
“顧源,果然是你。你怎么會卷進這件事里?你總是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