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對我下手了。”
“下手?”
“是的,他們給我注射了一種專門針對我體內(nèi)改造細(xì)胞的病毒。
這種病毒對普通人無效,但對于服用過我研發(fā)藥物的人來說,卻是致命的。”
“竟然有這樣的事?還有誰能比你更聰明?”
“我說過,這世界上只有三四個人可以與我匹敵。
而這個人,就是其中之一。”
“你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到底是誰?”
陳元華的聲音越來越弱:“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凡涉足這項研究,自然就有了敵人。”
“為什么呢?醫(yī)學(xué)應(yīng)該是共同進(jìn)步,相互尊重的領(lǐng)域,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不明白。”陳元華搖了搖頭,“別再提這件事了。”
陳元華呼吸急促,我見狀不敢多問,只輕聲說:“總會有些辦法吧。”
陳元華沉默片刻,似乎稍微恢復(fù)了些許力氣,緩緩開口:“辦法是有,但也不算有。
有一種血清,據(jù)說能根治,可是......”
這是我第二次聽說“血清”這個詞。
我立刻追問:“那我們就去找,知道在哪里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它在何處。
這似乎是命中注定,人力難以改變。”
陳元華的話讓我心中愈發(fā)不甘,尤其對方那無助的語氣更讓我感到刺耳。
我堅定地回應(yīng):“教授,這不像您啊,何時變得如此宿命論了?”
陳元華長長嘆息:“人定勝天只是夢想,順其自然或許是唯一出路。”
我顯得幾乎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陷入絕望之中。
我看著眼前這位曾經(jīng)在我心中無所不能的教授。
此刻竟如此無力地接受命運,心里五味雜陳。
起初,我還以為教授是在故弄玄虛。
我不愿相信陳元華會束手無策。
即便陳元華可能犯錯,但他絕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人。
即使要做個惡人,也不能如此無力。
“打開那個抽屜。”陳元華費力地說,“里面有瓶藥,共一百粒,夠你用兩年了。”
我照做,取出了藥瓶。
“旁邊還有一個筆記本,是給你的,里面記載著M藥片的配方和制作流程。
相信到你吃完這些藥時,應(yīng)該就能自行制備了。”
我拿起筆記本,翻看了幾頁。
“我走后,請幫我處理后事,并將我的骨灰送回漂亮國,交給我妻子。
這里,我只能信任你了。”
陳元華從枕下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我。
“這是我給妻子和兒子的信,上面有他們的住址。”
我從陳元華手中接過信封,望著那雙布滿皺紋、微微顫抖的手,心里一陣酸楚。
陳元華的手為何如此蒼老,仿佛一夜之間便老去了幾十年。
他這是在安排后事吧,我心里暗自嘆息。
“顧源,感謝你,你是唯一讓我信任的人,也是我很欣賞的人。
你是個善良而有趣的人,與你相處,我感到輕松自在,可以卸下所有戒備。
盡管你總是愛跟我唱反調(diào),言辭犀利,但我知道你心地柔.軟,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你總讓我想起自己的兒子,我們之間,有著如父子般的情誼。”
“你之前的話是對的,世界上沒有超人,地球不需要我,沒有我地球依然會運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