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又會向鄭舜華道歉,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重復上演。
每當清醒時刻,我心中充滿恐慌。
害怕自己永遠無法痊愈,甚至擔心有一天連母親和鄭薇都會忘記。
懷著這份擔憂,我給舅媽打了電話報平安,還寫了一封辭職信發給了上司。
最后,鼓足勇氣撥通了鄭薇的號碼。
當聽到對方的聲音時,我緊張地回應:“是我。”
電話另一端的鄭薇語氣由焦急轉為冷漠:
“哦,是你啊,你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又去做什么大事情去了?”
我低聲說道:“真的很抱歉。”
鄭薇帶著諷刺的語氣回應:“抱歉?大英雄,你到底在為哪件事向我道歉呢?”
“那天在咖啡館里,我沒有說一聲就離開了,真的非常對不起。”我解釋道。
“哦,不告而別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鄭薇失望的說道。
“小薇,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再次表示歉意。
“你就只會說這一句嗎?”鄭薇疲憊的問道。
“對不起。”我重復著。
“你就沒有別的可說了?我想要聽聽你的理由。”鄭薇堅持道。
“其實我當時生病了,需要一段時間靜養,現在好些了,所以趕緊聯系你。
還有,請幫我跟爸爸也說一聲。”我試圖解釋。
“生病?什么病?我要去看你!”聽到這里,鄭薇焦急起來。
“不用了,我現在不在家,在醫院里。”我急忙阻止。
“哪家醫院?是余州第一醫院還是人民醫院?”鄭薇追問。
“我在縣城的一家醫院,正由一位教授照料著。
真的不必麻煩你過來,有他在,一切都會好的。”我編了個借口。
“哦,那你生的是什么病?”鄭薇放慢了語速問道。
“沒什么嚴重的,就是免疫力有點下降,身體機能有些紊亂,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輕描淡寫地說。
“真的?”鄭薇顯然不太相信。
“真的。”
“哪個小縣城?”
“我也不清楚,這里的人說話我一句也聽不懂,跟其他地方的方言完全不一樣。”
鄭薇嚴肅地喊道:“顧源!”
“嗯?”我心里一緊,她很少這樣叫我的名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沒有,真沒有。”
“真的嗎?”
“真的。”
“你知道我現在很生氣嗎?”
“我知道。”
“為什么生氣?”鄭薇追問。
“因為我那天突然消失,連個消息都沒留,教授那邊出了急事,所以我不得不立刻離開。”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鄭薇說。
“你知道了?”我驚訝地說。
“我去咖啡館找你的時候,服務生告訴我你早就到了,還等了我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