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呢？你打算怎么處理？你要把猴子帶到哪里去？”我問。“我在咸寧有一處空置的聯(lián)排別墅，那里遠離城市喧囂。住戶稀少，鄰里間互不干擾，適合隱藏秘密。如果是在村里，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遍整個村子，所以我覺得那里是最合適的地方。”“這猴子雖然看上去很大，其實還只是幼崽，因為實驗的關(guān)系，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迅速成長。我已經(jīng)了解了它的習性，只要給它足夠的香蕉和一些有趣的玩具，保持環(huán)境安靜，它就不會發(fā)狂。幸運的是，它不需要陪伴，我晚上過去看看就足夠了。”“計劃聽起來還算周密，但長遠來看還是會遇到麻煩。飛巖是個精明的人，你能一直瞞著他嗎？萬一他發(fā)現(xiàn)了，你打算怎么辦？”司緒宏嘆了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xiàn)在不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吧。我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希望如此吧。如果你需要幫助，盡管告訴我。”“不用了，今天你幫我運送猴子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之前我還擔心一個人怎么搬走它，沒想到遇到了你。今天的事已讓你冒了很大風險，以后你最好別再插手這事。”我心中仍然忐忑：“司醫(yī)生，我真為你擔憂。你真的了解你的這位雇主嗎？這件事太棘手了，我覺得真相被揭穿的時間比你想的要短得多。不說猴子的事，單是那位病人，恐怕用不了幾周，飛巖就會察覺到不對勁。他對信息的掌控十分嚴格，一旦東窗事發(fā)，你的安全可能會受到嚴重威脅......”司緒宏答道：“我清楚，作為他的主治醫(yī)生，我對他的了解應該比任何人都深。他的智慧超群，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為人。你們只看到了表面的他，而我則看到了他隱藏的一面。”我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司緒宏似乎不愿意多談：“無論如何，作為醫(yī)生，我有義務保護病人的隱私。你不用太擔心，正因為我是他的醫(yī)生，所以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即便他知道了一些什么，也不至于跟我決裂，畢竟換一個醫(yī)生對他來說更麻煩。所以顧源，以后你不要再問起此事了，對你自己也好。”“好吧，我明白了。”我們陷入了沉默，我凝視著車窗外的夜色，希望司醫(yī)生的判斷是對的。飛巖，林棟，你們到底還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司醫(yī)生看到的一面，鄭薇看到的另一面，而鄭薇眼中的林棟，無疑是最好的那個。鄭薇，鄭薇，我在心中反復念叨這個名字，臉上浮現(xiàn)出溫柔的笑容，仿佛有光芒在閃耀。“那時他比我大一歲，如今，我比他大三歲了。”我無法忘記那天她看著芍藥花時的那份感傷與回憶，那份深深的情感難道就這樣結(jié)束了？夜幕退去，白晝降臨，城市每個角落都在上演各自的故事。曹青青對著小鏡子仔細補妝，一層層粉底，一抹抹口紅，直到滿意為止。她站起身，離開辦公室，緩緩走下樓梯。平時她總是充滿活力，步伐輕盈，今天卻顯得有些不自然，但她還是強迫自己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