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馮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馮新從不通過微信或短信討論工作上的事，只在電話中直接交流，以避免留下文字記錄。“事情定了，公司決定公開招標，你們直接簽約的計劃泡湯了。接下來得按照正式的招標流程來。”馮新告知我，并分享了一些關于招標的信息。馮新之所以如此支持摩派，無非是為了從中獲利。我推測，馮新在其他競爭對手那里可能沒有類似的影響力，因此對摩派特別關照。掛斷電話后，我開始整理思緒。胡家兄弟對立金集團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之前與信達的合作十分緊密。然而，由于種種原因，雙方關系惡化，胡遠齊開始尋找新的供應商。林濤的離開加速了這一進程。那時，林濤并未表明會加入飛訊，所以胡遠齊愿意給摩派一個機會。考慮到能與張家的大盛集團建立聯系。對胡遠齊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因此他在綠孔雀山莊時提議直接簽訂合同。然而，返回北京后，情況發生了變化。林濤突然宣布加入飛訊，并代表飛訊參與立金的供應商競爭。面對林濤的請求，胡遠齊難以拒絕，只好找個理由拖延。現在，立金決定公開招標，主要的競標方包括信達、摩派和飛訊，其他公司則只是陪跑。招標團隊由七人組成，其中六名成員加上最終決策者胡遠齊。團隊里，邱總支持信達，兩位技術總監分別支持摩派和飛訊。兩名技術人員則分別與邱總和馮新意見相同，還有一位是財務總監。在初步的非正式投票中，信達和摩派各獲兩票，飛訊一票，而財務總監和胡遠齊未參與投票。然而，這只是開始，項目組成立后還將經歷多輪評估，情況可能會有很大變化。我感到焦慮，因為林濤與胡遠齊關系密切，且在公司內人脈廣泛。幾乎所有人都明白胡遠齊的傾向，所以前期的投票更像是表面功夫，最終飛訊勝出幾乎是板上釘釘。面對這樣的局面，我感到無計可施。揭露胡遠齊的私事或許能奏效，但這顯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向上級求助？胡一俊對此事不過問，董事會成員呢？似乎也沒有直接的影響。盡管如此，我不愿輕易放棄。我決定立即組建團隊，全力收集信息，制定策略，即使勝利的機會微乎其微，也要盡全力一試。哪怕結果早已內定，也要爭取最后一絲希望，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有了決心后，我仿佛全身充滿力量。我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就在此時，我的目光與樓下的鄭薇相遇。我們隔著距離相互注視，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對于我來說，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鄭薇的笑容如花般綻放。沖動之下，我迅速從窗戶爬下，奔向鄭薇。“你這動作真像蜘蛛俠，為什么不走樓梯？”鄭薇帶著笑意問道。“走樓梯太慢了。”我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