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在洗衣服,韓嗣澄就在旁邊看著,梨花瞥他一眼:
“今天你不和榮哥兒去山里了?”
韓嗣澄自打來到村子里后,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榮哥兒在山里。
他以前都是在城里待著,對很多事情都很新奇,所以喜歡去外面瘋玩。
韓嗣澄坐在旁邊椅子上:
“今天不去玩了,明天就要去學堂了,得好好休息休息。”
梨花已經洗好衣服,她在晾衣服,只聲音淡淡道:
“我還以為你都忘記明天什么日子了。”
韓嗣澄有私塾先生教,已經認識了很多字,還會算很多數,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所謂學問來改變,所以他在學堂學得并不認真。
梨花把衣服晾好,就叫上春姐兒和秋姐兒去地里扯豬草,她們都背了背簍往外走。
剛走到半路就撞見了向來不干農活的陽姐兒也背著背簍準備去打豬草,她一臉氣鼓鼓的,看得出來她并不想干活,但不得不干。
陽姐兒看見梨花她們就朝著她們走過來:
“梨花,你們也是要去打豬草嗎?”
梨花警惕道:
“是又如何?”
陽姐兒低聲道: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我自個兒實在是不知道該去哪里打豬草,我以前都沒有干過這種活,所以……”
“以前沒干過,現在又為什么要干了?”秋姐兒對陽姐兒可沒有什么好語氣,開口就問得犀利。
陽姐兒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爹是怎么回事,處處找她的麻煩,說她沒有本事,救不處金哥兒,說以前白培養她了之類的。
但這事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她曾經在這村子里風光無限,叫誰誰都跟在她身后替她做事。
陽姐兒微微笑道:
“我爹娘辛苦,自打念學后我就知道我以前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對,我就想著替他們分擔些。”
秋姐兒沒搭理陽姐兒,拉著梨花和春姐兒就繼續往前走。
陽姐兒只能厚著臉皮跟上。
梨花她們到地里后,就開始拿刀割豬能吃的野菜,陽姐兒看著地里這些野菜,不知道哪些是豬能吃的哪些是豬不能吃的,她根本就無從下手。
她站在田埂上,有些手足無措。
梨花實在看不下去,就道:
“陽姐兒,這地里的野菜,豬都是能吃的。”
梨花和秋姐兒她們動作很快,也干凈利落,很快一人就割了一背簍,可陽姐兒的背簍里還是空空如也。
“梨花,你能幫幫我嗎?”
陽姐兒央求的眼神看著梨花。
梨花卻抽走自個的手:
“陽姐兒,我們也還有其它事情要做,真幫不了你,你既然做不了,還不如回去在家里洗洗碗,洗洗衣服什么的。”
陽姐兒現在看梨花這樣子,只覺得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心里都是怨懟,她本就不喜歡梨花,她現在是怎么回事?來教她怎么做事嗎?她什么身份?
陽姐兒看了眼旁邊的田坎,有至少一個大人高,摔下去也死不了,周圍都是干活的村民,要是發生什么動靜他們也都會第一時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