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情,她臉色蒼白不堪,虛弱看著梨花:
“梨花姑娘,實在是打擾你了。”
梨花微微皺著眉頭:
“你這些傷都是林姑娘打的?你又為何會從縣城來找我?”
畢竟從縣城到這里需要不少路程,春花身上又有傷,只怕腳程還要慢些。
春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梨花的話,她當初也曾對梨花惡語相向過,如今卻要尋求她的幫助,想來都覺得可笑。
梨花也未必會幫她,所以春花這個時候,心里是很復雜的,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你若是不想說就不必說,你們是主仆關系,你說她的事情也確實不好,只是你這傷大夫給看過,也簡單處理過,只怕還需要養個幾天才行。”
梨花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能理解春花的難處,但她又擔心這是不是林稚初的計謀,所以她能不管太多她就不會管太多。
只做力所能及之事。
春花說到底是林稚初的人,只要她的賣身契一日在林稚初手上,那她就一日是林家的奴婢。
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富人可以定義窮人的生死,人窮命賤,死了也無人在意。
春花躺在床上,沉默許久后道:
“梨花姑娘,以前實在是很抱歉。”
梨花道:
“道歉的話不用說,你說話做的事,并不代表你的本意,你或許會有不甘,但未必會真的那么壞。”
梨花確實是這樣想的,像春花的處境,并不能好到哪里去。
林家再有錢,她也只是林家一個婢女,連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有剩菜,梨花就讓榮哥兒熱了后端來給春花,春花感激得不行。
梨花和秋姐兒她們從梨花房間出來后,秋姐兒就滿腔憤怒:
“這個春花,以前罵你的時候什么難聽話都說得出口,現在她被欺負了,知道來找你了。”
梨花卻是感嘆道:
“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春花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來找她,也沒有誰能找了。
第二天早上,林稚初就帶著人來找梨花要人。
林稚初還一副委屈的模樣:
“梨花姑娘,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春花是我的婢女,你將她藏起來做甚?”
“藏?林姑娘這話就說得過份了,是她身上受了傷,自個兒來找我的,林姑娘既然來了,把她帶走就是。”
梨花說著就讓秋姐兒回房間把春花給攙扶出來。
春花看見林稚初,臉都白了。
她求助的眼神看著梨花:
“梨花姑娘,你救救我。”
春花說著就往后躲,她的眼神也不敢直視林稚初,她害怕林稚初。
林稚初看見春花,就笑著走過去:
“春花,你受了傷怎么不回去找我?我給你請大夫看傷口。”
她臉上雖然掛著笑但眼神里都是威脅,是赤果果威脅,梨花和秋姐兒她們都能看出來。
春花搖著頭:
“小姐,奴婢就是怕你擔心,所以才來找梨花姑娘的,奴婢對你真的沒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