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國家并不太平,那內憂外患,一并涌上。
在朝堂之上,蘇家是為中立派,可以為褚鏡玄所用。
然而盛家卻是一反常態,屢屢上奏,請求陛下早日立后。
惹得龍顏大怒。
而晉滁,早已被皇帝早早的打發了,去邊境守關。他雖然遠在邊疆,卻始終心系皇都,時常送信來與褚境玄敘舊,雖然他之前有冒犯宮妃的先例。
但因為他們自小是一起長大的,又是同鄉孤兒,陛下對他多方隱忍。晉滁也安分守己,未在信中提及舊事。
褚鏡玄卻是愈來愈煩躁。
這盛家仗著出了個盛錦。又送來一個盛長歡進宮,拿著他們家的威望來威脅他立后了。
這是他自己的家事。
怎么盛家也想來插一腳?
褚鏡玄感到十分不說。故而連續幾天都沒有去盛長歡的寢宮。
都是常常去圣井那里坐坐。就是也很少過夜。
然而,盛錦卻被太醫診出有孕了。那是因為之前褚鏡玄碰他的那幾次,都沒有讓她飲用避子湯。
誰曾想自己的肚子就這么爭氣?一下就懷上了。盛錦倒希望是個兒子。
后來她又打聽了蘇幻蕊的下場。
誰知竟是因為一次出言頂撞了褚境玄,而被發落到掖庭去了?
盛錦皺了皺眉,她沒有想到。褚鏡玄竟然是如此的不念舊情。
后宮里的女子大概對他來說,就是擺設一樣的東西吧!
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想扔掉就扔掉。
大概他從來沒有把后宮的女子當成人來看吧!
盛錦越想心越煩。于是便不愿再想下去了。
她坐著輦轎路過掖庭的時候,忽然聽見后面有人在大聲喊。
“盛錦,盛錦。”她現在可是皇貴妃。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是誰竟敢直呼皇貴妃的名諱?
盛錦命人停下,她回頭看了看。
只見一個女子披頭散發,追著她的轎子。一邊追一邊喊,“盛錦,盛錦,你給我站住。”
盛錦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老朋友蘇幻蕊。
只是蘇幻蕊滿臉的泥土,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都不能穿了。
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使勁兒地抓著頭發,從他的頭發上還挑出了幾只虱子,看起來實在是臟的不像話。
蘇幻蕊怨毒地盯著盛錦。干裂的嘴皮子動了動。
“你以為你能風光到幾時?你不過是因你這身皮囊像極了先皇后。否則你覺得陛下會多看你一眼嗎?”
“終有一日你會變得像我這樣,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盛錦淡淡地刮了刮指甲,說道:“原來蘇妹妹追我的轎子,就是為了同我說這些。”
“妹妹難道是因為嫉妒我,生得與玉妝公主相像。才說出這樣的詛咒之語嗎?那妹妹可真是太可憐了。畢竟,相貌這種事情是天生的。在皇上的眼里,我照著玉妝的模樣長,他愿意拿我當這個替身。愿意給我榮華富貴。那我受著便是了。至于其他的,本宮覺得沒有思考的必要。皇上的愛意會不會消失?但只要盛家不倒。那本宮的地位,就不會倒下。陛下究竟心里藏的是誰?本宮也并不在意。只要這份榮寵,能夠一直維持到本宮入土,那也知足了。”蘇慧蕊聽得目瞪口呆。
她沒有想到。原來腎級心里一點都不愛皇帝。不然怎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