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就覺得奇怪了,大家都在京城,那老夫人只是養(yǎng)病而已,又不是與世隔絕,若真關心他,怎么會對他不聞不問?且他十五歲的時候還去過袁府,見到了那個志嬤嬤,就算侯府的人瞞著她,那志嬤嬤也不會瞞著她啊。
真是一場好戲,差點她還信以為真了。
她走上去,從背后抱著他,輕聲道:“咱以后都不和那家人有任何的來往,我們現(xiàn)在就很好,王府上下,其樂融融。”
“是的!”他轉(zhuǎn)過頭來,陰霾在他眼底一掃而空,“就是窮了點。”
“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奔小康!”落蠻給他加油鼓氣。
他想了想,笑著道:“還是先把債給還了吧,如今兵部我回不去了,正好和你下墓。”
落蠻看著他的腿,“腳傷好了?”
他眉目淺淺地笑著,“其實不怎么疼了,就是傷到的時候痛了一下,虎爺還是腚下留情了。”
落蠻踮起腳,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嬌憨一笑,“好,我們一起下墓,發(fā)死人財!”
他眸色深沉,雙手環(huán)抱她的腰肢,往自己身前一壓,俯頭便親了下來,淺嘗了一下,“互惠互利的事,被你說得真難聽。”
閃電很不適時宜地過來問:“爺,差不多了,可以讓他們回去吃飯了嗎?”
宇文嘯放開落蠻,看著閃電那種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仿佛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破壞了人家恩愛的時刻,宇文嘯冷道:“他們?nèi)コ燥垼闳ヅ埽芤粋€時辰?”
閃電怔了一下,“為什么?”
“我讓你盯著他們,但你失職。”
閃電想了想,這邏輯好似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遂是轉(zhuǎn)身便跑了起來。
落蠻看著他,想起受訓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如果她們被罰,伍隊多半也被罰,深思了一層,其實他就算現(xiàn)在的身份是宇文嘯,可骨子里還是甄易風。
因是憐惜他曾受過的苦和委屈,落蠻今晚很主動,把這段日子所學全部施展出來,活學活用,讓宇文嘯十分驚喜。
一宿甜美,但到了翌日一早,蘇復前來稟報的時候,夫婦兩人就笑不出來了,連京兆府都顧不得去。
要賬的來了。
此番前來要賬的是京兆府臧大人的弟弟小臧大人,小臧大人叫臧無夷,任職大仆寺丞。
落蠻聽得宇文嘯喊他一聲小姨父的時候,怔了怔,小姨父?
她退出去問蘇復,“姨父?”
蘇復奇怪地看著她,“對啊,小臧大人娶了袁家二姑娘袁拂為妻,因此他也是袁侯的女婿,和咱家王爺是同襟。”
“噢!”落蠻心情真復雜,和袁侯沾邊的人她不喜歡,但是,他卻又是臧大人的弟弟,她喜歡臧大人。
但不管如何,前來要賬的人就不喜歡。
落蠻進去之后,就聽得小臧大人對宇文嘯愧疚地道:“姨父也知道你們艱難,但這一次姨父實在是沒了法子,那小子竟在外頭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還不起被人打斷了一條腿,如今債主臨門,這事又不能張揚,否則他這輩子就毀了,實在沒法子,你這邊能給多少,就先給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