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兒聽了,笑得跟花似的,“不屬于,那是嫂嫂疼我,給我做吃的,四叔也可以疼我,給我修繕房間和購置衣裳,煒哥你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沒錯,是這么個道理的。”宇文嘯微笑,夸贊說:“極兒真是太聰明了,還懂得舉一反三。”極兒被煒哥夸贊,甜滋滋地道:“大家都這樣說的。”宇文嘯揉揉他的額頭,溫柔地道:“極兒,等事兒完了之后,你是可以作畫,但不必賣錢,你的畫,只給懂得欣賞的人,那些一擲千金附庸風(fēng)雅的人,咱不給,咱有點文人的風(fēng)骨,煒哥不用你養(yǎng)家,煒哥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像以前那樣恣意地活著,想作畫就作畫,想寫詩就寫詩,想出游就出游,不必躲在摘星樓里,不見天日。”極兒想了想,“但我也想幫煒哥和嫂嫂,黑影說煒哥一直被人誤會,被人在背地里罵,我想保護煒哥。”宇文嘯眼底溫柔化水,卻是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謾罵詆毀,煒哥都不怕,只要把你們都妥善安置好。這個過程比較艱難,我們摘星樓是從零起步的,在做任何一件大事情上,都需要凝聚我們眼下所有的力量,這也是導(dǎo)致我們生活捉襟見肘的緣故,但很快,我們就可以擺脫這個困境了。”極兒乖巧地點頭,“我知道了。”來到昌王府,昌王自然是一番好招待,如今越發(fā)知道這個侄子能耐,昌王自然巴不得他常來的。極兒果然上道,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就看著四叔的袍子,一臉羨慕地道:“四叔,你的衣裳真好看,我也要換夏裝了,但嫂嫂說現(xiàn)在還沒錢換呢,要等把我漏水的房頂和破爛的床先換了,才能置辦衣裳。”昌王果然心頭酸楚,瞧著極兒那尋常的衣裳,想他太孫的尊貴身份,卻過得如此狼狽,不禁嘆了一口氣,“極兒,四叔沒別的本事,唯有銀錢上還能補貼你們些。”宇文嘯擺手,“四叔莫要聽他的,您已經(jīng)資助了我們許多,我們實在也不好意思再拿你的錢。”昌王壓壓手,“不要見外,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呢?回頭我就叫裁縫上門去給極兒量身,再叫人拾掇他的房間和添置些家具,不能委屈了他啊。”“呃……這個,這個實在是不必四叔的,我叫人辦就是了。”宇文嘯眼底閃著金錢的符號,略帶了幾分期待幾分矜持地看著昌王。昌王道:“不必,你是大忙人,大能人,忙你的大事去,四叔幫不了別的,唯有處理一下大后方的事宜,就這么定了,不必說。”宇文嘯艱難地吸了一口氣,“呃,那好,那就多謝四叔了。”失策了,四叔的腦子真是不會拐彎。極兒怔了一下,看著煒哥有些失望的臉,忙地對四叔說:“不是,四叔,煒哥的意思是希望你給銀子的。”“極兒,不得胡說!”宇文嘯臉色大窘,立刻呵斥極兒,尷尬得很。極兒噢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煒哥,四叔腦袋瓜子不靈活,咱不得說明白些嗎?”自以為小聲竊語,殊不知廳里人人聽到,昌王的臉色很復(fù)雜,宇文嘯的臉色也很復(fù)雜。正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宇文嘯一把拉起極兒,從牙縫里迸出一句“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