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一架,好像沈將軍問石嬤嬤要人,石嬤嬤不肯給,這才在房間里起了爭執,差點打起來。
陶春吃著我做的桂花糕,「平日見你兩耳不聽窗外事,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搖頭不語,看來沈烈是靠不住了。
陶春卻好似安慰我,「姑娘莫怕,我瞧著沈將軍鐘情于你,指不定你十五歲生辰那日,重金買下你的初夜,往后叫誰也不能碰你。」
我沒說話,浪子的深情何其廉價。
倒春寒那幾天,下了雪,我娘說,生我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
明明已經立春了,怎料天降大雪。
十五歲生辰日那天,我穿了一身綠色鮮亮的衣衫,就像我母親希望的那樣風光。
我的番位掛在了教坊司最靠前的位置,一夜春宵炒到了天價,石嬤嬤笑得合不攏嘴,數錢數到手抽筋,也不知沈將軍花了多少錢買下這一夜,若得知這夜只會得到一具燒焦的尸體,一定會后悔吧?我在房里放了一把大火。
平靜躺在床上,屋子里的白煙繚繞,昏沉間我仿佛看見一家人齊整的坐在院落里,父親鉆研書法,母親為我搖扇祛暑,她說「我家瑞雪及笄的時候,要請宮里最尊貴的夫人行及笄之禮。」
及笄之禮......傅九思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簪,若姑娘不嫌棄,便當做行禮挽發用。」
花簪......去哪兒了......忽然,一片大火吞沒了眼前所有的一切,我看見母親被火海吞沒,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把我送出火海,彌留之際她說著「瑞雪,好好活下去,要好好的活。」
我突然睜開眼睛。
不,我不想死,該死的,是那群攀誣我溫家結黨的人,是他們害我家破人亡。
我要報仇!想到這些,我吃力地從床上爬起,屋子里已然看不清來路,連滾帶爬地找到門扉,猛力一拉,門卻從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