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聽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才慢慢有了些許意識。
可當(dāng)我睜開眼睛時,卻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
我的手晃動著,試圖撥開面前的迷霧。
然而我的動作并沒有什么用處,霧氣反而越來越濃,反而將我的身體給包裹住。
霧氣中似乎有一直無形的手,將我推著不斷往前。
我不斷掙脫著,可四肢卻被牢牢禁錮住,我發(fā)出的聲音也被堵在喉間。
當(dāng)我感覺絕望的瞬間,面前熟悉的人影讓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我喚道:"謝長澤,救我!"
似是有感應(yīng)一般,謝長澤看了過來。
我想掙脫束縛奔向謝長澤時,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已經(jīng)被他擁入懷中。
我的動作在瞬間停了下來,而在看到女人熟悉的臉時,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個女子就是她自己,準(zhǔn)確的說,是更為年幼的自己。
身傷的束縛在瞬間消失,一下子失去支撐的我跌落在地上。
我還沒有動彈,原本離得極遠(yuǎn)的兩人卻在瞬間移至我的面前。
我站起身想觸碰他們,卻發(fā)覺我碰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見我。
我只能看著他們在我的面前相愛、分離,重新上演從前經(jīng)歷過的一切。
我在謝長澤告白后的那一刻便一直跟著他。
若之前的一切都在按照過去重現(xiàn),那是不是,跟著謝長澤,我便能知道他離開的真相。
然而在最后的那一刻,就像有什么蒙住了我的雙眼,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揉搓著眼睛,大聲喊道:"謝長澤!"
可身邊沒有回應(yīng)。
眼淚沖出眼眶的時候,我似乎又能看見了。
模糊的身影站在我面前,他說:"沈知念,我騙你的,我心悅的另有其人,你只是我甩不掉的包袱罷了。"
我踉蹌地跟著謝長澤模糊的身影奔跑。
可身影越走越遠(yuǎn),我再也追不上。
但我停下的瞬間,沈家父母卻站在我面前,沈母鄙夷的看著我:"果然是登不上臺面的東西,沒有半分儀態(tài)可言。"
沈父嘆了口氣:"你找些教養(yǎng)嬤嬤好好帶著,別到時候丟了沈家的臉。"
我看著年幼的自己怯懦的跪著地上,接受著她們的打量。
就像感同身受一般,我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當(dāng)時的惶恐不安。
沈父坐在高堂,對著我說:"既然回來了,念著血緣我們也不會虧待你,那個養(yǎng)你的婆子,我們也會治的。"
沈父說完不欲多留,只留下沈母撇著嘴看著我:"既然回來了,你就喚我們父親母親便可,對外你就是我們家的二小姐,以前的一切就別想了。"
小小的我低聲道:"是,母親。"
沈母點(diǎn)了點(diǎn)頭:"能過上這般好日子,你得好好感恩,到時候嫁到侯府也別忘了你是承了沈家的福。"
我驚愕的抬頭:"嫁給……侯府"
看著曾經(jīng)自己的樣子,不免有些悲戚。
那個時候只知生父來尋,心里還生出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