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眼神中帶著猶豫。
“我一個丈夫，看姑娘的身子……縱使人己經去了，也不太好吧？
子曰，非禮勿視，非禮……”郭猛女沒聽他曰，默默舉著長明燈往右邊走了幾步。
“女俠你在找什么嗎？”
“撿釘子，把你裝回去。”
……嵇粲立馬認了慫，為難地檢查起來。
“指甲縫里的布料是紫金鍛，非皇室不可用。”
“遺留的毫毛是宗廟的御筆，制禮書時才會用到的，朱砂里混了碎金。”
“背部的疤是被香燭燙的，不是尋常的大小，是護國寺特制的高香。”
嵇粲說到這里，哽咽住了，兩只手支撐著額頭，露出了苦痛的表情。
“我實在難以想象她在世時承受了多可怕的事情。”
陌生人見到如此情形都不免悲痛萬分，何況是自幼熟識郭自珍的郭猛女。
她只覺胸腔中猛烈燃燒著火焰一般，恨不得把所有傷害了小妹的人都大卸八塊。
“朝廷重文輕武，本就沒撥多少錢糧給隴上，百姓們苦不堪言，除了軍餉不敢動，郭將軍的俸祿大多都用來接濟漢民了，可這還不夠，百姓的財物牛羊時常被鮮卑人擄掠，每來一次就總有上百人餓肚子。”
郭猛女苦笑了一下，輕輕撫摸著郭自珍的臉頰。
“小妹一首在替隴上百姓想辦法，她說在上京認識了達官顯貴，只要一句話，朝廷就能多撥些銀子和糧草，把弓換成弩，木甲換成鐵甲，讓將士將鮮卑人攔截在關外。”
“但她被騙了。”
郭猛女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重新蓋上了棺蓋，撿來長釘和石頭釘了上去，又撿起方才捆住嵇粲的麻繩，捆在了棺材上。
“你這是作甚？”
嵇粲眼看著她就要把棺材往身后背，震驚地瞪大了眼。
“背去孟家，讓孟玉堂交代出剩下幾個人，然后當著小妹的面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