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寒忽地一下開了口,蘇泰頓了一瞬,他主要是被蘇漓這一句又一句的話給刺激到了,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臣在。”蘇泰的聲音是說不出的沙啞。“蘇漓說得沒錯,這是你的家事,朕不便多管,你自行處置。”秦夜寒抬眼,將眼神從茶盞當(dāng)中飄浮的茶葉,落到了那蘇泰的身上。蘇泰被他這么看著,只覺得一顆心都變得冰冷非常。“謝皇上隆恩!”蘇泰心里頭發(fā)緊,可到底是松了一口氣,皇上這個意思,就是不管了。“不過。”就在蘇泰整個人松懈下去的時候,秦夜寒又開了口。蘇泰一聽到了秦夜寒那冷冰冰的聲音,就不自覺地繃緊了身子。“你的處置法子,得要讓蘇漓高興了。”秦夜寒淡淡地擱下了茶盞,補(bǔ)上了這么一句話。這話一說出口,別說是蘇泰了,就連蘇漓,都忍不住抬眼看向了秦夜寒。她眼中閃爍無比,心中也有些怪怪的感覺。三世,三世以來,除了親人朋友,還沒有這之外的人,這么對待過她。秦夜寒說的,是要讓她蘇漓高興了……顧及著她的情緒,甚至還能夠平了她的委屈。蘇漓心中一時間是五味陳雜,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都說這君王的喜怒是最不能夠把握的東西,之前他對蘇漓就不錯,還給蘇漓全了不少的臉面,可被紀(jì)恒然那一箭,便將蘇漓心中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打散了。而如今,他又是如此。這秦夜寒的心啊,還真的是天底下最為復(fù)雜的東西了。“臣,遵旨!”蘇泰頓了好一瞬,才應(yīng)了下來。他的聲音,也將蘇漓從自己的思緒當(dāng)中拉回了神來。“黃培山!”在蘇泰開了口之后,秦夜寒站起了身來,抬腳往外走去。“奴才在。”“回宮!”“是。”黃培山應(yīng)了,而秦夜寒已經(jīng)率先走出了這個院子當(dāng)中。“恭送皇上!”周圍跪下去了一片。“蘇公子。”然而那個應(yīng)了皇上的話,說是要離開的黃培山,卻沒有第一時間跟著秦夜寒走,反而慢了一步,在蘇漓旁邊喚了蘇漓一聲。“黃公公。”蘇漓頓了一下,方才看向了他。“這是皇上給你的。”黃培山面上滿滿的都是笑意,將一個扁長的黑木盒子,遞到了蘇漓的面前。蘇漓見狀,微微一愣。然而黃培山卻沒有等她回答,只輕笑了一下,便抬腳離開了。蘇漓看著眼前的這個盒子,怔忪了一下,被李氏的那個事情一耽擱,她都快要忘記了,原來今日,還是她的生辰。她看了那個盒子一眼,頓了片刻之后,才站起了身來,將盒子給打開了。盒子里頭裝著的,是一件白色長絨狐皮大氅,這狐皮大氅上的絨羽,是根根分明,極為纖長飄逸,華貴無比。這種大氅,只怕是有價無市,在外頭是無論如何都買不到的。別說上面竟然還點綴了細(xì)碎的金剛石,金剛石隱藏在了長絨底下,乍一看去,不會發(fā)現(xiàn),然而細(xì)看之下,卻發(fā)現(xiàn)這大氅上頭流光溢彩的,極為奢華。便是金剛石起了作用了。這東西華貴程度,都能當(dāng)成一傳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