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斂的墨眸,深不見底。語氣很輕,卻仿佛擲地有聲。被丟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這種感覺沒有人比陸景行更懂。曾幾何時,他就曾被母親遺棄。沈清溪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眼睛卻不受控制的發(fā)熱,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但她不想哭,強忍住淚,聲音略帶低啞的打趣了一句,“沒想到陸二少這么純情,還會做殉情這種傻事。”陸景行并未繼續(xù)這個話題,俊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淡聲說了句,“洗手,吃飯。”兩個人面對面吃飯,菜燒的不錯,沈清溪的胃口也不錯,險些吃撐了。她放下碗筷,一邊用紙巾擦拭唇角,一邊說道:“我晚上的航班回影視城,大概下周才能回來。”陸景行收拾碗筷的動作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沈清溪手托著腮,看著他有條不紊的繼續(xù)收拾碗筷,又說道:“陸景行,你沒什么話要和我說嗎?”陸景行把用過的碗筷放進洗碗池里,抬眸看向沈清溪,語氣溫淡的問:“有床戲和吻戲?”沈清溪:“......”現(xiàn)在哪個劇組敢這么不怕死的拍床戲,連吻戲都只是借位拍攝而已。陸景行這個大醋壇子!她用力瞪他一眼,氣的鼓鼓的回道:“當然有,每晚都有兩場床戲,并且,沒有替身,我親自上陣。男主角是影視學院的小鮮肉,超級帥!”陸景行聽完,卻只是一笑置之。好像她只是小孩子在說氣話而已。沈清溪吃飽喝足,看了眼腕間的手表。傍晚的飛機,她該去機場了。“我要走了。”沈清溪說道,拎起了手提包和外套,走到門口玄關(guān)處換鞋子。陸景行洗完了碗筷,擦干手走過來,從身后緊擁住她。一向深沉清冷的男人,只有在分開時才流露出眷戀和不舍。他一直都是一個不善表達的人,做的永遠比說的多。前世,她一直沒有讀懂過他。“等我回來,記得給我答案。”沈清溪窩在他懷里,微揚起下巴,在他唇角輕啄了一下。本該蜻蜓點水的吻,陸景行卻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腦,隨即加深了這個吻。唇舌間炙熱糾纏,沈清溪被他吻得暈暈乎乎,身體發(fā)軟,險些站立不穩(wěn),而陸景行卻在此時放開了她。沈清溪睜著一雙澄澈的眸子,迷茫的看著他。擁吻后,陸景行的氣息也略有些不穩(wěn),喉結(jié)微微滾動。“清溪,你該走了。”沈清溪一臉的不解,他這是在趕人?“如果再不走,你可能就走不了了。”陸景行說道。他低斂著眸子不去看她,眸中的顏色卻越來越深,越來越熱......沈清溪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唐韻名邸公寓的。她匆匆敢去機場,蔚藍已經(jīng)在那里等她了。陳小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工作了,肚子里的胎兒引產(chǎn)之前,她只能臥床靜養(yǎng)。所以,沈清溪只能一個人回影視城。“劇組那邊連個稱心的助理都沒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組?”蔚藍把行李箱遞給沈清溪,仍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好好照顧我哥就行。”沈清溪笑著眨了眨眼睛,戴上了墨鏡,拎著行李箱,獨自進入安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