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西裝革履,身上戴著墨氏家徽。這是京市墨家,在給墨夫人撐腰呢。君棠月將姿態放低到塵埃里。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秦音的表態了。包括君老爺子。只見君爺爺嘆了一口氣走到秦音面前,杵著龍紋拐杖的手背上斑駁著老年斑,整個人看上去孱弱至極。可他,還是出現在了醫院會廳。這病,是終于養不下去了嗎?“小音,不想原諒就不原諒。”“爺爺永遠站在你身后。”“做你心底最真實的決定就好,其他事交給爺爺處理吧。”君老爺子這話說得很妙,綜合意思就是他要為了自己親自去處理君棠月。秦音挑眉,杏眸微瞇,終于淡淡開口,語氣輕慢漠然:“君老先生,怎么還自詡我的爺爺。”“我與君家早就斷絕關系了,包括你。”“欠你的,我已經都償還了。”“一千萬的卡以及斷絕信件我都放進您的療養病房了。”“你我之間,早就沒有關系了。”秦音一字一頓道,她孑然獨立,好似一朵看似纖弱實則倔犟堅韌的芙蕖。她曾經或許很渴望很渴望過君家任何人的愛。正因為小時候走丟過。秦爸爸教會了她親情的可貴。也傳達給她一種,家人就是自己最好的倚靠這種想法。導致她回到君家后。愿意付出一切去給血緣家人更多的包容與愛,就像秦爸爸對她一樣。家人,永遠是彼此最堅固的后盾。但......她把君家人當家人。人家可不是也這么想的呢。秦音徹底死心了。君家的任何一個親人,她都不想要了。包括......君家曾給她最開始溫柔與希望的君爺爺。不要就是不要了。君老爺子頓住,他沒想到秦音在自己這么護著她的情況下,還那樣堅定地要與君家斷絕關系。就算要與君家斷絕。那么,也不該包括他啊。君老爺子臉色一變,痛心疾首地杵著拐杖幾乎站立不穩。他抬眸,近乎難以置信地盯著秦音那雙明澈的杏眸,嗓音嘶啞又疲憊道:“小音,斷絕信爺爺撕掉了。”“至于你給的那一千萬,爺爺都給你換成‘棠音國際醫藥’跨國集團的股份了。”“小音啊,棠音國際醫藥這個名字,是二十年前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集團,是爺爺親手創建的。”“你是君棠音,更是我的孫女小音。”“咳......咳咳......答應爺爺,不要再輕易說要與爺爺斷絕關系的話了好嗎?爺爺從小就疼你,接......接受不了你離開。”君老爺子說著,鼻尖一酸,年邁的老者身軀更加佝僂了。好似脆弱又遺憾。要是秦音再不顧君老爺子的身體繼續說那些傷人的斷絕之語。那就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不孝女。連自己親爺爺的生命危險都不顧,這種不孝順的女孩子,跟蛇蝎心腸的毒婦有什么區別?秦音看著君老爺子熟悉地對自己望聞問切的溫和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