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友芳的威脅,讓眾人有所收斂。
在場礦工,很多出自本地王家村。
王族長深知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便大聲喊道:“大家冷靜!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只是想要個說法。讓我先跟幾位大人談談。”
他輩分最高,為人公正,素有威望,說話很有分量。
眾人聞言,漸漸安靜下來。
他走到鐘友芳面前,拱手道:“鐘大人,我們祖祖輩輩都是本地良民,一向安分守己,哪敢謀反啊?”
見這些村民怕了,鐘友芳更加囂張,指著王族長呵斥道:“你這老東西,敢帶這么多人來縣衙鬧事,不是謀反是什么?”
“等本官上報朝廷,你這老不死第一個掉腦袋!”
王族長氣得渾身發抖。
“我已年過七十,怎么可能帶人造反?”
“那些被埋的礦工,都是家里頂梁柱。”
“現在你們不多派人去救,眼看人都要沒了,那么多孤兒寡母要人養活,你們總得給我們個交代吧!”
“誰說我們不救?我派出的衙差,沒日沒夜地在現場挖掘,你們看不到嗎?”
王族長氣道:“你就派出十個衙差,挖到明年也救不出人來啊!”
鐘友芳大手一揮,不耐煩道:“你在教本官做事?”
“本官警告你,都給我回家等消息去!”
“等救援結果出來,上面自有定奪!”
王族長憤憤不平道:“我要見鐘郡丞!”
“你這個縣尉不為我們這些百姓做主,我們找別人就是!”
鐘友芳不屑冷笑,“就你也配見鐘郡丞?”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王族長氣得臉色鐵青,怒道:“你這狗官!”
“欺上瞞下,阻塞言路,我要去上面告你!”
鐘友芳一聽這話,抬手就給了王族長大耳光。
“你這老東西,還敢在老子面前叫囂!”
“活膩歪了是吧?”
王族長年邁體弱,哪里能抵擋得住鐘友芳這種壯漢的重擊?
一巴掌下去,他撲通一聲摔在地方,額頭瞬間頭破血流,滿臉是血。
王族長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狗官,遲早會有報應的!”
鐘友芳大怒,立即下令:“王氏族長公然侮辱朝廷命官,速速將他拿下!”
幾名衙差上前,不顧王族長滿身是傷,將他五花大綁,拖進縣衙。
這一幕徹底激怒在場礦工家屬。
他們雙眼赤紅,紛紛沖上前來,對那些衙差拳打腳踢。
“別動我爹!”
“打死這些狗官!”
“沖進去,救出王族長!”
王族長的長子,手持扁擔,將一名衙差打翻在地。
他自己也被其他衙差,砍傷倒地。
在場衙差只有上百名,真要打起來,肯定不是上千名礦工家屬的對手。
鐘友芳見事態嚴重,連忙命令衙役們退守到縣衙內,并調集弓箭手準備反擊。
礦工家屬雖然人數眾多,但缺乏組織,又沒什么像樣武器。
縣衙大門緊閉后,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族長等人被拖走。
有人試圖fanqiang營救,卻被早有準備的弓箭手和手持長槍的衙差,射殺捅死,傷亡慘重。
鐘友芳臉色煞白,驚魂未定地回到縣衙后堂,向堂哥鐘郡丞,報告了外面的情況。
鐘郡丞卻是面帶微笑,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這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