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歲歲感覺到顧鈞身體的變化,臉上不禁微微發(fā)燙。
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幾小時前,她和顧鈞也不是身體康健的他們了。
再多旖旎的心思,也抵不過客觀身體條件不允許。
云歲歲看著眼前長得帥身材也夠勁兒的男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看得著卻吃不著。
她就說她今天怪倒霉的吧!
顧鈞聽到了她的嘆氣聲,竟也一下就懂了背后的含義,不由輕笑出聲。
他將懷中怨念頗重的人兒抱緊,柔聲道:“睡吧?!?/p>
云歲歲又故作哀切地嘆了聲,然后咧著嘴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抱緊他的窄腰,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大雪又下了整整兩天才停,部隊花了一天將大路上的積雪清理干凈。
這段時間吃了睡睡了吃,云歲歲差點忘記自己還是個打工人。
于是重新上班的日子,她破天荒地起晚了。
到衛(wèi)生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半,馮勝男連病人都接了兩個。
更讓云歲歲驚訝的是,程英竟然也已經(jīng)到了。
要知道自打?qū)Ψ絹硇l(wèi)生所上班起,她就沒見她準點到過。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沒囤物資的原因,程英看起來瘦了一圈,臉色也有些憔悴,肚子卻好像大了一些。
若是以往,她看到云歲歲來晚了,少不得要陰陽怪氣一通,這回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看了一眼就埋頭干自己的活,看起來還挺認真。
云歲歲不怕她作妖,就怕她不作,像現(xiàn)在這樣,反倒要讓人提防她憋著壞。
前段時間下大雪,馮勝男雖然一直在衛(wèi)生所,可路不好走,村里的人出不來,一天到晚也沒什么人來。
如今天氣放晴,病人照以往多了不少,她們?nèi)齻€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云歲歲身上還帶著傷,因此也沒精力時刻關(guān)注著程英,只確保她沒給病人拿錯藥就行。
不過一直到晚上下班,程英都沒有什么異常舉動,甚至連話都沒跟她說兩句。
隆冬時節(jié),天黑得早,五點多天就已經(jīng)開始黑了,等到最后一個病人離開時,外頭星星都已經(jīng)上了兩個多小時的班。
早上顧鈞跟云歲歲說過,會讓王勇來接她回去,因此她也沒急著走,而是和馮勝男一起整理藥物。
有兩種藥的數(shù)量和記錄簿上的不一樣,需要再核對一遍。
不過她們經(jīng)常要下鄉(xiāng)看診,難免會有些藥物遺失或者意外損耗,而且人工記錄也會有誤差,只要不是出入太大,在誤差允許的范圍內(nèi)都算正常。
核對完,確實是有兩種降血壓藥少了幾粒,其他常規(guī)用藥庫存也見底了。
云歲歲一邊寫著記錄一邊想,看來過年之前要抽時間去趟市衛(wèi)生局,補一批西藥回來。
軍綠色棉門簾被掀開,寒風(fēng)吹進來,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本以為是王勇來了,可一抬頭,竟然是黃秀斌。
兩人視線對上,黃秀斌憨厚地笑了笑,“我來接英子?!?/p>
云歲歲心中訝異,面上卻客氣地點點頭,“行,快回去吧。”
她也沒準備讓程英留在這“加班”,畢竟是孕婦,累壞了誰都擔(dān)待不起。
更別說,孩子是無辜的。
程英面上沒太多表情,卻還是老老實實跟黃秀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