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武裝部副部長也到了,恭恭敬敬地問1師師長,“首長,發生什么事了,這么著急叫我過來?”
一師師長看向顧鈞,顧鈞便站出來道:“侯部長。”
“誒呀,這不是顧團長嗎?你回來了,這可太好了!”侯副部長客套道,但高興也是真心的。
他們行軍的位置靠后,顧鈞又剛回來沒多久,所以整個武裝部都不知道顧團長已經活著回來了。
顧鈞見他表情不似作偽,直入主題道:“相信侯部長應該也聽說了,我們突擊隊三號出發執行任務,五號就全軍覆沒,只剩下了重傷的我和通訊兵。”
侯副部長點點頭,睜著單純的大眼睛問:“當然知道了,突擊隊遭到了敵軍伏擊,唉,也是時運不佳,顧團長別放在心上了。”
“不放在心上?”
顧鈞冷笑一聲:“確實有人希望我不放在心上,把這事忘得干干凈凈,甚至想讓我干脆回不來。”
“但老天有眼,不忍心看那么多年輕的兄弟枉死,留了我一條命回來,為他們申冤。”
侯副部長臉色頓了頓,“這,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鈞走向他,“10月5日,突擊隊遭到敵軍伏擊,基本上全軍覆沒,我在躲避敵人的途中,在距離敵軍大本營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撿到了這個,侯部長應該很熟悉吧?”
看著他手里的武裝部隊徽,侯副部長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他顫抖著手接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看了個遍,無論是手感重量花紋,都是正兒八經的隊徽無疑。
甚至從磨損的程度來看,一定是兩個月內刻印出來的。
而這兩個月里,他們武裝部只刻印了一批徽章,全部都給了參與邊防的同志。
他眸色微冷,國家面前無私情,不論是武裝部還是軍隊戰士,面對叛徒都只有一個態度,那就是深惡痛絕。
他認真道:“首長和顧團長放心,我一定會查明真相,對背叛國家和人民的叛徒,絕對嚴懲不貸!”
顧鈞你瞇起眼,冷笑道:“不用那么麻煩。”
“讓黃副隊長把他的隊徽拿出來看看就行。”
黃秀斌瞳孔猛地一縮,剛才看到顧鈞手里的隊徽時,他就知道,對方肯定已經確定了有內鬼。
好在他早有準備。
只見他從衣服的內兜里拿出了一枚隊徽,和顧鈞給侯副部長的那枚一模一樣,只是磨損的程度略有不同。
侯副隊長接過,比剛才更仔細地觀察了一遍,松了口氣,“我可以保證,這個也是貨真價實的隊徽。或許顧團長對我們黃副隊長有什么誤會?”
顧鈞面色未改,他早就知道,以黃秀斌的神秘程度,發現自己隊徽不見了之后,必定會想出應對的法子。
他也知道,武裝部的隊徽是特制的,絕對不可能突然多出一枚或少了一枚,唯一的辦法,只有把別人的隊徽變成自己的。
那么黃秀斌會拿誰的呢?
所有人都有手有嘴,隊徽不見了肯定會上報,如果想不被人戳穿,只有讓人開不了口。
比方說讓對方犧牲,或者重傷昏迷。
于是顧鈞接過兩枚隊徽,細細比對后說:“侯部長,武裝部可有人是左撇子?”